顺着男人的话跟过之后,没过多久,男人终于放他们回寝了。
乔亦溪从树林里钻出来,虽是松了口气,可还是忍不住皱鼻子。
“走是走掉了,但是还真被他误会我们是在里面缠绵悱恻的……”
周明叙跟在她后头出来,听她怅然地说出这句话,思考自己该回应什么比较好。
但乔亦溪很快又晃晃脑袋,摆摆手不打算追究:“算了,管它的。”
以为他们是情侣就以为吧,误会就误会吧,她也没那么介意。
很快,她抓着手上资料,回头看周明叙:“今晚谢谢你了,想吃什么?我请你。”
周明叙似乎极为了然,停顿着徐徐道:“你想让我吃什么?”
“我尊重你,这次不是我借着请你的名义吃我自己想吃的了,”乔亦溪弯眼笑,上排细若编贝的齿露出来,“是作为邀你跑腿的报酬。”
夜晚风很凉,她的鼻头和下巴尖被吹得泛起一点粉色,周明叙盯着看了会,然后说:“先欠着吧。”
“什么欠着?”
“我的报酬,”他单手插兜,“下次想到了再跟你说。”
“可以啊。”
乔亦溪想也没想就答应,却在答应之后开始支吾起来:“你不会提一些无理要求吧?”
周明叙挑眉:“比如?”
“比如让我跳湖,”乔亦溪指着桥下湖面,“或者让我钻火圈。”
“怎么可能,”周明叙这下是真实地皱了眉头,“你脑子里在想什么?”
“在想你。”
“……
”
“会让我帮你干点什么。”
她被口水呛了一下,这才连着把话说完。
虽然答应了周明叙他这次的报酬先欠着,但乔亦溪还是在回程的时候给他买了香芋吐司,让他明早吃。
她还记得他喜欢香芋味道的吐司。
回寝之后,周明叙把吐司放在桌上,准备换鞋的时候,后背被人戳了一下。
他隔壁福贤正施施然躺在床上,伸着自己买来的自拍杆敲打某人背脊。
“洪姚,帮我把底下的耳机拿上来一下!”
福贤还没来得及得意于自己居然能用自拍杆当神器,足不下床就能精准委托到室友,结果周明叙一转头,吓得他把自拍杆掉了。
“周明叙?你怎么回来了?你不是在外面吗??”
周明叙掀了眸,清清淡淡地往上瞧。
福贤心道这他妈完蛋了,他居然认错了人,在周明叙背上猛戳五下,还对这位没什么耐心脾气不大好的大佬呼来唤去,语气恶劣。
一切都完了。
“不是,叙神你听我解释,我真的认错——我靠!”
床上猛然被丢上来一个什么,福贤差点以为是炸弹,一个恶龙出水钻出被窝缩在床头,定睛一看,是自己的耳机。
周明叙真给他扔上来了。
而且还没打死他。
“你今天咋回事啊,居然没骂我?”福贤震惊了,“而且也没有用冷冻目光杀死我,我老天,你出去一趟是发生了什么,佛祖普渡了你吗?”
说完这些,福贤本来以为周明叙会
说“普渡你妈”,结果没想到,“普渡你妈”这句是洪姚讲出来的。
紧接着,洪姚又凑近周明叙:“不过说实话,你今天确实看起来心情很好,遇到什么高兴事了吗?”
周明叙抬了抬眉尾,唇角还似有若无带那么一点弧度:“怎么?”
洪姚指指他的桌子:“平时我把插线板放你桌上,你都会嫌弃地给我扫回来的。今天没有诶。”
周明叙目光顺着看过去,看到了他的插线板,却没说话。
洪姚的表情也能算得上是惊诧了:“你看,我说了之后你还无动于衷,都没把我插线板捅回来!你默许了?!我日,今天是什么好日子啊靠。”
周明叙淡淡道:“没什么好日子,单纯不想跟你们计较。”
单纯就……心情好。
大概是从折耳兔挂件时,她误以为他收了别人的东西和他闹别扭,那时候他隐隐感觉到,她对他大抵也是有那么一点不同的。
刚刚和她蹲在墙角,她无意识吹动他头发的那一秒,她反应有点慌张,借着稀薄月光,他依稀能瞥见她红透的耳垂。
在树林里被人误会的时候,她居然应着别人的“你们是热恋期吧”答了句:“是,您说得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