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让他乱动她的家,往她家里搬一些碍眼的废物,不停狂妄地,不知足地肆意侵占她的地盘。
可……
男人那温柔的笑脸为什么怎么都消不掉?
好恶。
记忆力太好就容易这样。
真应该杀了他。
薛知恩闭上眼前恨恨地想。
大概过了一个小时左右,卧室门被轻轻推开,一条淡黄的光照了进去,不知廉耻地横粘在角落的人儿身上,将她黑沉的丝渡一层薄薄的柔暖。
齐宿站在门口瞧着她,心想:他家小猫咪做错事就偷偷躲起来了。
真可爱
薛知恩在梦里皱眉,睫羽轻扇,她一点点睁开眼,正正撞进男人直勾勾的温柔眸里。
“醒了?”
“……”
男人蹲在她面前不知看了多久,眸是痴迷的底色,活脱脱的变态痴汉样。
大概是习惯了,薛知恩只稍稍心悸了下,抿着唇,将头又往被子里埋了埋。
“你怎么还不滚?”
都那样对他了,还不走,他有受虐倾向吗?
齐宿攥着刚才想触碰她蝶翼般长睫的大手,揉搓着上面凸勃的青筋,笑笑说:“我把饭做好了,你先去吃饭,我来铺卧室的地毯。”
“你是人吗?”薛知恩怒了,揪紧他的领口,厉声问,“为什么就是听不懂人话?!”
齐宿自动忽视后颈的勒疼,弯起眼尾笑:“对啊,我不是人,我是薛知恩的狗~现在你不就在揪着我的狗链子吗?饭后想牵着我去散步吗?”
薛知恩:“……”
她跟烫到手一样撒开他的领子,瞳孔细颤:“疯子。”
“嗯哼~不对哦,”齐宿蹭上她,在她耳畔很低地说,“是疯狗。”
薛知恩不会咬主的疯狗。
他深色的眸子像沼泽。
一滩暖阳普照,生满芳草鲜花,鸟语蝶飞,诱惑人前往的美丽沼泽。
一不小心便会深陷其内,被温暖死死裹挟,无法自拔,直至死亡。
薛知恩猛地抽回神,一把推开他,恶狠道:“再那么看我,就把你眼睛挖出来喂狗!”
“哎?”猝不及防被推倒的齐宿一脸惊奇,“挖我的眼睛喂我吗?好新奇的体验,请你务必那么做!”
他剔透的琥珀眼珠瞪大了,好像方便她挖取一样。
薛知恩的满腔的愤怒好像被一盆粘腻恶心的水浇透了。
她一言难尽地说:“你这家伙就不会生气吗?”
“会啊。”
别看他这样傻傻地,乐天派,他这人也是有脾气的。
齐宿板正脸,严肃起来:“你等下不吃饭我就会生气。”
“生气又怎样?”薛知恩被他气笑了。
“以后我就都嚼碎了喂给你吃,”齐宿眼底的认真不似作假,“你想吃一辈子入口流食吗?”
薛知恩好无语。
果真是……级恶心的生气方式。
薛知恩确实不敢惹他真生气了,她不想一直吃伴着死变态口水的晚饭。
门外,好像变了魔法,原本的满地狼藉又变回了温馨干净。
地毯一尘不染,蕾丝桌布晒在阳台,随晚风轻轻摇摆,小绿栽换了瓷花盆,蔫嗒嗒的小花欢快地仰着头。
只是那捧向日葵不见了,花瓣被砸得凋零,丑丑的,已经不能再摆了,孤零零地待在‘垃圾堆’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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