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巧的眉头舒展开来。
“好。我问什么?”
“随便问什么,只要能得到回复。以粉丝的身份私信或者……”
“或者?”
严笑摇摇头,表示没想到更好的方法。
于是她们尝试以粉丝的身份,向柒月酒和弹棉花的猫发私信。
收不到回复也是理所当然。
为避免暴露,“他们”肯定会最大限度减少和人类的沟通。
甄巧想起了前几个时间线上,莫向晚取得联系的方式。他是给出版社发的消息。
当不得不沟通的时候,“他们”一定会说话的。
有谁和“他们”说过话呢?
甄巧想到了以前和妈妈聊天时,无意中得到的消息。据说最近审核变严了,所有作者开新书都要和编辑报备。
然后她们通过严笑的关系,带着探测器到晋江编辑部收取信号。
她们不知道,作为接受消息的地方,能不能探测到“他们”的异常信号。
死马当活马医,万一成功了呢。
她们在编辑部蹲守。
如往常千千万万次做研究那样,实验过程是漫长的。她们像两个乞丐一样蹲在办公区角落,旁边的探测仪静静闪着戏谑的红点。
与此同时,作为大四学生的甄巧,还得抱着笔记本电脑做毕业设计,写毕业论文。
严笑刚上博士一年级,她也有不少课程论文要写,常常手里一杯咖啡两头跑。
其实仔细想想,她们现在所做的一切都可能得不到结果,而就算得到了结果,可能于以后的人生也没有任何帮助。
对于科研人来说,新发现远不入几篇论文来得实在;而她们就算发现了什么,也当然不可能把这些数据写成论文。
“我们在干什么?”有时候,她们会问。
甄巧也会恍惚一瞬。
有那么一些时刻,她会想,死后哪管洪水滔天,“他们”爱干什么干什么,“他们”爱混在人群里就混人群里。
不过,很多事情都是。
很多猜想这辈子也无法得到证实,许多人终其一生都在做无用功。
严笑的笔尖在运算纸上沙沙作响。一串串复杂的公式让人眼花缭乱,据说那是名为超轻标量暗物质模型的东西。
甄巧一直很佩服选择理论物理的人,她实在不理解理论的乐趣。不过她想,或许搞理论的人也不明白动手实操的乐趣。
严笑停住了笔。或许是算完了,或许是卡壳了,她暂时停下了手里的运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