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嬷嬷也是一头雾水,她刚去了庭院,因着外面日头大,下人们都躲在屋里,等她再一回来,就听见自家小主子惊恐的叫声。
“奴才也不知,刚才大阿哥在书房读书读得好好的,就说外面有人说话,让奴才出去看看是谁,可这外面哪有人啊!”
“有人,有人!”小团子抬起头,眼泪糊了他一脸,胖嘟嘟的小脸上还残留着惊恐,“嬷嬷走了,又有人说话,系妖怪…呜呜呜!”
小团子一急,说话又有些吐字不清,要是换了平时,他肯定是要红着脸自己纠正回来,只是现在害怕极了,哪里还管得了这个。
“呜呜呜…”
乌拉那拉氏看着哭成一团的儿子,心中万分焦急,抱着他轻哄着,一边让身边的大丫鬟去请大夫。
而窝在乌拉那拉氏怀中的弘晖一直不敢睁开眼睛,因为他一睁眼就能瞧见飘在半空的白色字体,吓人就算了为什么还缺胳膊少腿。
作为卷王胤禛亲自教养出来的小卷王,弘晖表示十分看不顺眼。
一炷香后,乌拉那拉氏身边的大丫鬟春岚匆匆进了屋,俏丽的鹅蛋脸上透露出愤愤不平,“福晋,府医被李侧福晋请去了栖云苑,奴才去了栖云苑请,可侧福晋一直嚷嚷着肚子疼不肯放人。”
乌拉那拉氏眼底闪过一丝不悦,面上却极力压制着,“去外面请一位大夫回来,春雪你去请。”
一直守在乌拉那拉氏身侧,长相清秀的圆脸丫鬟应了一声是。
春雪刚走,春岚又开始数落起来了,“李侧福晋也太不像话了,大阿哥可是咱们府上除了主子和贝勒爷之外,最尊贵的小主子,她竟然敢公然截了大夫。”
乌拉那拉氏轻飘飘看了她一眼,“李侧福晋怀着四爷的孩子,府里上下自然要以她为重,大阿哥不过是被魇着了,另请大夫就是,你再多话,就去后面刷马桶。”
春岚讪讪地闭上了嘴,好好的大丫鬟不做,她是疯了才会想去刷马桶吗?
此时乌拉那拉氏怀中的小团子已经哭累了,鼻尖通红一片,嘴巴微张着,传出了小小的鼾声。
而刚瞧了一场美人哄萌娃的观众,直播突然中断了,只能隐约听到黑屏的屏幕中传来小小的鼾声,不一会就没了。
乌拉那拉氏等来大夫已是一刻钟后,是个上了年纪的老大夫,给弘晖把完脉后,写下一个药方交给春雪,只道大阿哥受了些惊吓,把这安神药喝了两日。
乌拉那拉氏心疼地替儿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吩咐春雪送客,又叫了春岚去煎药。
寝室里的人走了大半,乌拉那拉氏就坐在床边,守着熟睡的儿子。
。
暮色降临,风中夹杂着一丝凉意,胤禛风尘仆仆地回了府里,刚踏进正院就闻到一股淡淡的药味。
“福晋病了?”低沉的嗓音带着一丝疲倦。
伺候他更衣的春雪答道:“是大阿哥有些不舒服,大夫给开了药,福晋这会在屋里守着大阿哥。”
闻言是弘晖病了,胤禛心头泛起一股焦急,匆忙换了衣服就去了寝室,乌拉那拉氏正坐在床边给弘晖打扇,瞧见靠过来的胤禛,就要起身行礼。
“弘晖怎么样了?”胤禛轻轻按住她。
乌拉那拉氏顺着他的力道坐下,听见他的话眉眼间浮现一层淡淡的担忧,“四爷上次给他布置的功课一直没背完,今日就想在午睡前多背一会,也怪我没阻止,许是热着了,难受起来就说了会胡话,大夫瞧过后已经好些了。”
胤禛伸出手轻轻托着自家儿子胖嘟嘟的脸颊,即便睡着了小团子的眉头都紧皱着,胤禛伸手轻轻抚平。
夫妻二人见孩子没事,坐到了临窗的美人榻上,刚坐下丫鬟就端着一盘镇冰过的葡萄上来。
乌拉那拉氏笑道:“今日府里采买的葡萄不错,我让人放在井里冰了一会,四爷快尝尝。”
胤禛捏了颗葡萄送进嘴里,“我这些日子给弘晖物色了几个师傅,原本想着这几日带他去瞧瞧,如今这样就再往后推推。”
乌拉那拉氏赞同的点头,“我也想着等天凉快些,再让弘晖正式启蒙。”
“如今天气逐渐热了起来,府里主子也不少,我想着府里再找个大夫,侧福晋怀有身孕,家里孩子也年幼,一个大夫着实不够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