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你还真是硬气,倒时候别回来哭鼻子就行,进屋吧,外头风大,这还没三个月呢,你还是悠着点吧,我这丫鬟的命哦,操不完的心。”陈香云嘴上说着,可手上的动作可轻柔了。
也就是刀子嘴豆腐心。
这村里啊,有个风吹草动的,没一会儿就知道了,这不她走进打谷场,就有好多婆子开口问她了。
“清清啊,听你王阿婆说,你家来了贵客啊,还是坐着洋汽车来的嘞,上你家干啥去了啊。”
阮清清本就不喜欢人情世故这套,按照她的性子肯定是懒得搭理的,但又是村里的老人了,要是不回的话,回头该说阮老头不懂得教育孩子了,这么没礼貌,村中的长辈问话,都不带放眼里的。
“阮清柔谈了个对象,对方父母上门提亲来了。”阮清清也不知找啥借口,左右过些日子也要办婚礼了,索性说了没事儿。
倒时候陈香云也会请村里的人去家里吃酒席,说了就说了,省的他们八卦的要老命。
“喲,那清柔这丫头可不厚道啊,你这当姐姐的都还嫁人呢,她自个儿就着急的把自己嫁了,这忒不合礼数了些。”王阿婆皱着眉头,摇了摇头,并不赞同。
这乡下破规矩挺多的,这家里的孩子成年以后,娶妻嫁人都是要按照辈分来的,不能乱,这要是乱了就坏了规矩。
“我有不着急,清柔有喜欢的人,我这当姐姐的还能拉着她,不让她嫁不成。”阮清清回了一句,他们这些老古董,就是脑袋里都是那套老思想,转不过来弯子来。
“这咋行,这是咱们村里的老古话了,也就你们这些个年轻人不当回事儿。”王阿婆不高兴的说了一句。
“王婶子,给我打五斤白酒,有汽水不?”
“那金贵的东西,我可批发不起,没拿。”
啧啧,这汽水才是赚钱的玩意儿呢,大热天的,来瓶解渴的橘子汽水,多畅快,一喝就得两三瓶打底,再说了也就三四分钱一瓶,这老阿姨太抠门了。
阮清清打量了一下铺子,很小,并且谈不上麻雀虽小五脏俱全,是她想要的东西都没有。
“王婶子,给我称五斤瓜子吧。”阮清清补了一句,没有糕点啥的,那瓜子总得拎一些回去吧,家里别的也没啥零嘴了。
“呦呵,清丫头,家里这是要办事儿了啊。”王大婶子刚才听了一耳朵,心里那股子八卦之心就冒了出来。
“嗯。到时候让小娘来请你们哈。”她可不愿意跟这群阿妈们多交流。
王大婶子又说了一句,“这清柔也真是的,比你还小上两岁呢,咋这么着急呢,哪有妹妹先嫁人的道理,怕不是在外头大肚子了吧,这才火急火燎的把人带回来办事儿。”
毕竟这也是农村常见的操作,孩子去外头打工,让两人一块去,这在外头就怀上,回来以后就摆酒席领证,就把这终身大事定下了。
阮清清皱眉,“王大婶子,你可别坏我家妹子的名声啊,回头要是传了出去,我小娘那脾气您可是知道的,可饶不了您嘴碎的皮子。”
“我,我也只是瞎说而已,不能当真的哈,一共二块三毛钱。”王大婶子悻悻的摆了摆手,开口说道。
“那还是憋在心里吧,万一让有心的人听去了,指不定在外头说成啥也呢,流言蜚语可是会害死人的,婶娘也怕到时候整出啥幺儿子,找上您吧。”
“你这丫头,怎么这么较真嘞,我晓得了,不说不就得了嘛。”
目送阮清清走后,王大婶子瘪了瘪嘴,她才不信这里面没有事儿呢。
“张家的,张红。”
“叫我干啥,请我嗑瓜子啊。”
王大婶子这下倒是大方了,平时要是让她抓一把,都心疼死,死活不给你。
“诺,刚才你听到了吧,阮家二丫头,要嫁人嘞。”
“听说了啊,这娘要嫁人,天要下雨,不是老正常的事儿嘛,这有啥好说的嘞。”张红不客气的抓了把瓜子,磕起来,瞥了王大婶子一眼,这女人真八卦。
“我觉得这事儿没这么简单,咱们农村嫁人,不得一媒二聘三下礼,这四才是嫁女儿呢。这阮家火急火燎的,准是这阮家二丫头大着肚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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