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住回了宿舍,他找到我,什么也没说,就给了我一张存折。
我打开,然后立刻合上。
那里面简直是他一生的积蓄。
我说:“我不能要。”
但他执意把它塞进我手里,然后就走了。
我把他送到车站,上车的时候他说:“有时间就回家看看,你的房间我没动过,还在那儿呢。”
我点头,他就说:“没事儿了,回学校去吧。”
长途汽车司机按着喇叭催客,我一直跟着他,他一只脚踏上车,突然又转过身,摸了摸我的头。
他说:“好孩子。”
我低头,热泪奔涌。
送走爸爸以后我一个人回到宿舍,打开箱子,把两张存折放在一起,仔细包好。
这就够了,它们让我觉得自己永远不会是孤单一人。
3
签证面试是袁宇陪我去的,我问他:“你不用开学?”
袁宇笑嘻嘻地说:“我成绩好,导师允许我请假。”
我无话可说。
其实我知道,袁宇嘻嘻哈哈的外表下有一个最值得信任的灵魂,在我需要的时候,他一直在那里。
他对我太好了,我无以为报。
我对他说:“我请你吃饭吧。”
他眼睛一亮:“你做吗?”
我愣了一下,一时居然没反应过来:“你要吃吗?”
他像个小男孩一样雀跃:“要啊!走吧,我家有厨房。”
我在他的喜悦面前投降了,袁宇带我去超市,我看着冰柜上贴着的价格发呆:“太贵了,去菜市场吧。”
他已经大刀阔斧拿了不少:“没事,我付钱。”
我固执地把推车里的东西一样样放回去:“不行,说好了我请客。”
袁宇苦着脸:“我不知道哪里有菜市场。”
我忍不住笑了:“走吧,我知道。”
我推着空空的手推车转过一个货架,袁宇追上我,然后差点儿撞在突然停步的我身上。
在我面前不远的地方立着严子非与程瑾,他推着车,而她正从货架上拿下一盒牙膏。
我与他,分开一个月又十天,再一次面对面。
程瑾注意到我的目光,放下牙膏问身边的男人:“遇到熟人?”
袁宇站到我身边,抓住我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