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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珩回来的时候已是深夜,离婚协议书这时也恰好发了过来。
我坐在餐台旁,口中食物味同嚼蜡。
手电光打在他脸上,下意识的用手挡住了眼。
季珩趿拉着拖鞋想要来抱我,「老婆,给我煮碗解酒汤,喝多了头晕。」
鼻间茉莉花香的味道与酒味交织,恶心的让人想吐。
看着眼前的男人,我只觉得陌生。
如果换作以前,我定是要和他大吵一架的。
质问他为什么要欺骗我,又为什么要借着应酬,和别的女人在酒吧缠绵。
难道是我做的不够好吗?
还是我哪里对不起他,没有尽到妻子该尽的责任?
可话到嘴边,只剩下,「季珩,我们离婚吧。」
深陷婚姻的泥潭里挣扎太久,我实在是没有气力再争吵了。
季珩拧着眉,似乎是觉得不可思议,「江羡好,就因为这么点破事,你要和我离婚?」
「是,我们离婚。」
季珩紧盯我看了会后,突然爆发,颈边青筋愤起,眼眶涨红暴怒低吼。
「不就是一个结婚纪念日吗?你有必要在这大动干戈,耍小姐脾气?!
我在外头拼命工作,养你吃养你喝,可你呢!回来没有半句安慰,转头来还要我哄你,你什么时候这么不懂事了?」
安慰?
安慰你家中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以此来满足你的虚荣心吗?
是,不过是个结婚纪念日而已,每年都过。
现如今只是换了个人,和别人过也照样可以。
是,我不体贴,我不温顺。
我不是只会闭嘴张腿的布娃娃。
脑海中的那根紧绷的弦被不断拉扯,发涨。
最后彻底崩断。
「砰!」
我忍无可忍,狠狠一推!
碟叉交织碰撞,清凌凌又刺耳。
盘里还未凝固的油脂氤氲出一朵朵棕黄的花。
伴随着餐具摔落,季珩手上也瞬间浮起星星殷红。
呆坐在地上的男人显得无辜又茫然。
看他这么狼狈我突然又好过了些。
不然凭什么啊。
凭什么他辜负我的真心却能心安理得的退出。
这不公平。
季珩,你就是要比我难过上千倍百倍才算原谅。
我步步紧逼,他倚着地面直后退。
最后直到墙角。
我神情淡漠,居高临下的瞧他,「你所谓的工作,所谓的应酬,难道就是和别的女人嘴贴嘴?
季珩,你是不是以为别人不发火就把别人当傻子啊?!」
「你自己不打扮,我出轨难道有错吗?!」
「再说圈里——」
「啪!」
还未等他说完,我狠狠一巴掌甩了上去。
我知道他要说什么的,圈里的夫妻大多形同陌路,各玩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