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玺内心深处直觉这人是抽风了,要么就是喝太多发酒疯,大半夜的上街挑什么花灯,还说要给他,他们是什么友好相处的关系么?有本事给他能彻底解毒的解药啊!
尽管心里疯狂腹诽百般不屑,白玺面上还是未袒露半分,他不动声色地接过那盏花灯,没什么表情地看着墨锦。
墨锦也没再说话,好像花灯给出去就完成了一件大事了一般,拉起他的手便志得意满地准备打道回府。
白玺无奈又无语地白了他一眼:“你给钱了么?”
一旁的摊主搓着手,满脸殷切地望着他们二人,笑呵呵地说了个价钱。
白玺就在一旁偷笑,尽管墨锦一身常服,看装扮也不能一眼看出来身份,但他还是要嘲笑他一番,堂堂远嘉王,买东西居然不给钱!不要脸!
墨锦被醉意笼罩,眼神竟然还好使得很,沉着脸瞪了白玺一眼,随手抛了一锭银子给摊主,不由分说地拽着白玺手腕,大步流星地往王府走去。
白玺一路上都没闹明白墨锦这耍酒疯的由头,也懒得搭理他,回府后便要自顾自回自己房间,不料墨锦竟然不让他走,还将他拽到了他的房间,一把按在了榻上。
白玺:“……”
白玺:“!!!”
这他娘的酒疯耍的!
可惜
“你干什么!”白玺本能地抬起双手,用力挡住墨锦肩膀,险而又险地让两人的胸膛能隔开些许距离。
然而墨锦的身体沉得很,眼看两人的脸离得越来越近,他不禁气急败坏道:“起开!别压着我!”
墨锦像是压根没听见似的,沉沉注视着白玺那张因为生气而显得愈发生动的脸庞。
白玺蓄力猛推了两把,胳膊肘倔强地绷紧了,当他看清墨锦那如狼似虎的眼神,第一次情毒发作时的害怕之情再一次在心里翻涌。
尤其这时墨锦还硬生生地将一条腿挤进他双腿之间,又仿佛嫌他那双手太闹腾太不听话,一把抓住了按在他脸颊两侧。
这姿势……真他娘闹心!
白玺再怎么也反应过来了,不由得怒从心中起,咬牙切齿连名带姓一字一顿地怒道:“墨、锦!”
压在他身上的人这回终于有所反应和回应,墨锦将目光沉沉地垂下,不知道落在白玺脸上的哪里,只听他似笑非笑地揶揄道:“胆子大了,都敢直呼本王名讳了。”
“你喝醉了,”白玺现在是不敢乱动了,尽量平静冷淡道,“我去给你弄点醒酒汤,你先松开我。”
墨锦眼睛弯了弯,像是对白玺打的算盘门儿清,很高傲又很欠揍地道:“不松。”
白玺险些咬断自己一颗后槽牙。
墨锦一副调戏人调戏得十分乐在其中的模样,饶有兴趣地将身下之人的五官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最后停在那嫩红的嘴唇上。
时刻紧绷着一根弦来密切留意墨锦一举一动一个眼神的白玺顿时警铃大作,心道这禽兽要是敢碰自己,那我就跟他没完!
然后就见那位墨姓禽兽真的慢慢低下头来,一副要亲他的架势……
白玺暗道不妙,奈何手和脚都被人压制着,只能说时迟那时快地抿紧唇仰起头,好歹是保住了自己的嘴唇没有被糟蹋。
但下巴尖却遭殃了。
他这一下躲,让墨锦没能亲到他的唇,却不偏不倚地亲在他的下巴尖上,还轻咬了几下……
白玺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觉得整个人都变冷了,当即手脚并用地挣扎反抗起来。
墨锦不动声色地用自己的身体将身下之人压紧了一些,让白玺根本无法大幅度地动弹。
白玺又气又恨,气墨锦那个老流氓臭不要脸地占自己便宜,又恨自己居然挣不脱一个喝醉了的色鬼,他脸都气红了,力气也浪费了不少,终于不得不暂时消停下来。
因为他越挣扎,墨锦就压他压得更用力。
两人的身体实在挨得太紧了,白玺是真怕耍流氓的那个会一个不小心把持不住,真到那会儿可就不好收场了。
可是他消停了,趴在他身上的人却开始得寸进尺了。
脖颈处传来一阵怪异的痒意,白玺头皮发麻地瞳孔一缩,毛都要炸起来了!
墨锦带着炽热的气息埋首在白玺脖颈间,那双紧紧扣着他手腕的手忽然松了松,顺着他的腰线一路抚摸下去……
正这时,白玺毫不犹豫地用自己恢复自由的双手毫不留情地猛地一推!
终于推开了那个像石头一样压着自己的人。
白玺甚至顾不得看一眼对方被推到哪里去了,连忙一骨碌从床榻上跳下来,二话不说拔腿就跑,风驰电挚般一路跑回了自己房间。
正当他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准备缓口气时,房门忽然被人很暴力地一脚踹开了。
白玺悚然一惊,瞪着门口处一脸寒霜的墨锦,一时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做什么了。
墨锦一步一步走进来,衣衫有些散乱,脸上却一点酒气都没有了,目光定定扎在白玺身上。
白玺猛地一个激灵,回过神来后飞快奔到一处放满了各式各样的陶瓷的木架前,迅速拿起一个花纹繁复的小花瓶,利落地拔掉木塞,视死如归地喝道:“站住!你要是还想对我怎么样,我就一口气喝了这瓶子里的鸩酒!”
掷地有声的话音落下,墨锦脚步一顿,半信半疑地看着他手里的小瓷瓶,微微蹙了蹙眉。
白玺语气里没有一点开玩笑的成分:“别以为只有你才有毒药,你要挟我给你办事就已经很过分了,还想对我图谋不轨,你真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