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秋月生怕误导了鸣宴,忙道:“谁说的?你小哥昨天冷着了,今天不舒服,我才让你哥给他炖一碗鸡蛋羹吃的。今天让你小哥好好休息一下,不要来吵他。”
鸣宴撅着嘴道:“我哪里吵他了?”
胡秋月可怜这个小儿子从小就没过过好日子,心里格外偏疼他些,见他撅着嘴,摸摸他的头,抚慰道:“我们宴宴是最乖的,我是叮嘱你一下。”
说完,到底不放心,又说道:“新夫郎第二天不吃鸡蛋羹的,你小哥是生病了,才给他吃的。”
鸣宴似懂非懂的点点头,不知道他娘为什么要说好几次?
他哪里知道,他娘生怕他以为新夫郎第二天要吃鸡蛋羹,等他自己出嫁时,会闹笑话,所以才再三解释。
白竹挖了一大勺鸡蛋羹,举起来,望着鸣宴:“宴宴,吃一口。”
鸣宴望着高高堆在竹勺上颤颤巍巍的黄灿灿的鸡蛋羹,咽咽口水,不好意思地摇摇头。
鸡蛋羹多香啊,他都记不得上次吃鸡蛋羹是什么时候。
可是这是炖给小哥的,他不敢吃,怕娘骂他。
胡秋月端着脏水出去倒,张鸣曦也跟着出去了。他今天要干很多活呢。
白竹看出了鸣宴的犹豫,小声笑道:“他们出去了,没人看见,快吃一口,可香了!”
鸣宴往门外看了一眼,见他娘和他哥背对着他站在院子里说话,忙凑近白竹,低下头,张开口,一口含住勺子,把鸡蛋羹吃到嘴里。
他面朝里,背对着院子,飞快地咀嚼着,好在鸡蛋羹本来就是软的,没嚼几下就咽下去了。
他张大嘴,伸出舌头,示意嘴里没有了,好像刚才偷吃的不是他。
两个人像偷着做坏事的小孩,四目相对,偷偷的笑起来,鸣宴笑得小鼻子都皱起来了。
白竹微笑着又舀了一大勺,举到他嘴边,小声道:“再吃一口!”
这次鸣宴抵挡住了诱惑。
娘说了,小哥生病了,才给他吃鸡蛋羹的,他已经吃了一大口,再吃小哥就没有了。
他摇摇头,像做贼似的凑近白竹小声道:“我不吃了,你快吃吧!我走了,你吃好了喊我来收碗。”
说着,两人又对视着笑了一下,鸣宴皱起小鼻子,笑眯了眼,转身跑了。
白竹这才低下头,专心致志的吃鸡蛋羹。
他舍不得一下子吃完,小口小口的吃着,每一口都要嚼半天才舍得咽下去。
两个鸡蛋蒸出来的鸡蛋羹,本来就不多,还给鸣宴吃了一大勺,他就算是吃得再慢也吃完了。
他细心地用竹勺把沾在碗壁上的鸡蛋羹一点点刮下来吃掉,直到碗里一点鸡蛋羹都没有了,才舔舔嘴唇,意犹未尽的把碗放在床头。
他看看空碗,比狗舔过的还干净,都不用洗了。
鸡蛋羹这么金贵,可舍不得浪费哪怕那么一点点,他满意的摸摸肚子,躺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