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脚步声后,老楼下意识的看了过来。
看到是崔向东后,老楼的脸色一变,连忙低头站起来,转身就要回家。
尽管崔向东来到彩虹镇后,老楼是真心把他当儿子看了;那晚他还跑去农机站,找到崔向东说了好多掏心窝子的话。
可现在,老楼再次看到崔向东后,却觉得没脸见他。
老楼刚转身,就听到背后传来崔向东的声音:“爸,请您等一下。”
老楼停住脚步,转身再看向崔向东时,已经是满脸没事人般的笑容:“东子。哦,是崔镇,有事?”
“我想和您说一下——”
崔向东说到这儿时,忽然闭上了嘴。
他记得很清楚。
老楼那天去农机站找他时,头发还是很黑的,不仔细找,都不一定找到一根白发。
现在,老楼竟然两鬓斑白!
“崔镇。”
老楼搞不懂崔向东,为什么盯着自己发呆,赶紧强笑了下,问:“您有什么事吗?”
“没事。”
崔向东也笑了下,说:“就是看到您了,想让您去我家坐坐。”
“不去了。”
老楼满脸的拘束,再次强笑:“崔镇,晓雅马上下班了,我还得给她做饭。”
“那好,以后有时间了,来家里坐坐。”
崔向东也没再说什么,转身走到自家门前,拿出钥匙开了门。
看到老楼两鬓泛白后,崔向东就再也说不出,他要对狗皮膏药前妻下手的话了。
毕竟这个男人在这两年内,确实把他当亲儿子来对待的。
更是在前几天,请以后真要发达了的崔向东,能对楼晓雅高抬贵手。
关键是崔向东也答应了!
崔向东回到客厅内,坐在沙发上点上一颗烟,闷头吸了起来。
几分钟后。
“法理不外乎人情。”
崔向东苦笑了下,拿起了座机话筒。
很快,电话通了。
陈勇山的声音,从那边传来:“喂,请问哪位?”
陈勇山虽然也是副镇长,在镇大院内也有办公室,但他的主要工作还是全镇的治安,因此他在绝大部分的时间内,还是在派出所的所长办公室内。
“我是崔向东。”
“崔镇,您好,请问有什么指示?”
“陈所,是这样的。”
崔向东缓缓的说:“把王艳霞母子俩放出来。你告诉楼晓刚,让他把农机站盗窃案的责任,全都推到赵剑的身上。他本人,其实并不知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