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信赶紧上前就温皎皎接过来,温皎皎拍了拍风信让她把自己放下,玉竹蹲下去熟练的将她背起来,往道观中走去,准备带她回去换衣裳。
温皎皎往后看去,阙梧站在原地正看着她离去,微风拂过,将他的长发吹起,细密的阳光从树梢穿过撒落在他身上,他就站在一片澄黄的落叶中,站在秋日里。
明明是异邦远国而来的人,此刻的他和这秋日背景融在一起,像一副古画般好看让人移不开眼睛。
温皎皎承认,她有那么片刻被触动了一下,心中有块地方在渐渐发热。
温皎皎忍不住对他,挥了挥了手。
阙梧也学着她伸手挥了挥,那明明看着十分高贵野性的气质,被他的动作神情冲淡,看着竟有几分可爱。
温皎皎回过头去,趴在玉竹的背上,不知道想到什么,无声的笑了起来。
“小姐,你刚刚去哪玩了,玩的这么开心?”
风信看着温皎皎脸上的笑,好奇的问道。
温皎皎收敛了一下笑容,抱着玉竹的脖子,埋在她的背上,闷声道:“去钓鱼了。”
玉竹无奈笑道:“小姐每次跑去钓鱼都要把自己弄的一身湿。”
风信道:“小姐这哪是去钓鱼,我猜小姐定是睡着了,然后不小心滚到水里了。”
温皎皎一惊,看向风信,风信这丫头是她肚子里的蛔虫吗?这都能猜到?
风信和玉竹看到温皎皎那忽然抬起头来的动作,都对视了一眼抿嘴笑了起来。
她们想,刚刚风信的话定是猜对了。
第六十四章即将觉醒
温皎皎本来是想让玉竹直接背着她先回山庄,不要让萧母发现自己出去玩了会掉水里这事,萧母最听不得她因为水怎么怎么样了,从小到大她和水简直有仇,都掉水里几回了,回回都是要命的事。
结果刚绕到正殿准备从偏门出去,迎面就撞到了听讲经中场休息的萧母和孟姨娘二人。
结果就是萧母连讲经都不听了,赶紧陪着她回山庄。
温皎皎一回去,萧母就利落的把她身上的衣服给扒了个干净,温皎皎裹着被子,听萧母在那絮絮叨叨的数落她,顺便把玉竹她们全都训斥了一遍。
玉竹在一旁给她准备洗澡的热水,一边低头听着数落,平时温皎皎会为了维持人设,尽量不去为玉竹她们说话。
“阿娘,不是玉竹她们的错,我没有让她们跟着,是我自己掉水里的。”
听到温皎皎开口为她们说话,玉竹和风信都惊诧的对视了一眼,她们其实早就习惯了因为自家小姐时不时被主母训斥几句,只是训斥而已又不会缺斤少两的,她们听着并不会往心里去,但是如今听到温皎皎为她们说话,还是破天荒的一遭。
萧母训斥的声音顿住,看向温皎皎道:“那也是她们失职,不说她们不长记性。”
说罢,萧母便不再训斥她们,去给她翻找要穿的衣服了。
老六在那“滴滴滴”个不停,温皎皎抱膝坐在床上,脑中想着一些事,目光有些发散。
到了如今,温皎皎脑中愈发有着一个念头,就是不想再遵循系统给的人设路线走了。
人这一辈子,哪有顺风顺水的,总会有各种大大小小的意外和突发事件,只能尽量的去避免,但不可能完全避免,意外就是突如其来无法避免的,不然怎么会叫意外。
而且,她这些天越来越觉得,系统所谓让她遵循的温如月人设,那只是别人书写的温如月,不是真正的她。
书中的一切都是被安排的,书写的那些剧情无法避免,但在作者安排的剧情之外呢?在那些没有书写出的剧情,那冗长的人物一生,会不会有其他的不一样?
她在扮演温如月,而原书温如月的人生,会不会也是被掌控的呢?
温皎皎眼中清明一片,脑中想法逐渐坚定,她确实要维持温如月的人设,但不是像过去那样演另外一个人,而是要做真正的温如月,真正的温皎皎。
那个人设,不是她。
温皎皎冒出这些想法时,脑中的老六发出了一声长长的“滴!”声,像是过去在现代时某种报警器坏了一样停不下来。
随后,温皎皎听到它仿佛卡壳崩坏一样的声音:“。。。。角色。。。。。即将。。。。觉。。。。觉醒,无法。。。。。将其掌。。。。。掌。。。。控。。。。。”
温皎皎被这声音刺的脑袋生疼,不由的捂住了脑袋,“快停下!”
萧玉容在那给温皎皎翻找着干净的衣物,听到温皎皎痛苦的尖叫声立即跑到她身边,抱着她焦急道:“皎皎,皎皎这是怎么了?哪儿不舒服告诉阿娘!”
温皎皎赶紧脑中像是有一个炸弹突然爆炸开来,无数的记忆碎片在她的脑海中因为这场“爆炸”在那混乱的交织穿梭着,她看见自己三岁时,二哥哥萧玄安将她高高举起去摘花,二哥哥为了吓唬她还将她高高抛起然后接住,吓的她大声尖叫。
最后二哥哥又被舅舅胖揍了一顿,揍完还对她笑,说一点都不疼。
她看见自己五岁时,悄悄带着糕点去看被她母亲罚不准吃饭的二姐姐,因为叶姨娘不知道为什么又惹母亲不高兴了。
她看见二姐姐因为被三姐姐欺负撕掉了一副自己画的小画在那哭,她偷偷拿了爹爹珍藏的一副画送给了二姐姐,画面一转,是阿娘和爹爹争吵的画面。
是因为二姐姐把那副画还给了爹爹,告诉了爹爹是她偷拿出来的。
她为此被爹爹训斥了一顿,只是五岁的她什么都不懂,只是想着一副画而已,为什么爹爹要那样大声的呵斥她。
她从爹爹的书房一路哭到阿娘的院子中,阿娘气的找爹爹大吵了一顿,把他的书画的字画全都撕了,最后把她抱到书房外面,看着那些画被火全都烧了干净。
她看着爹爹脸上被母亲掐的青紫一片的狼狈模样终于破涕为笑。
她记得六岁时,爹爹升官了,和阿娘的感情似乎好了许多,大雪的天因为她怕冷,爹爹就来阿娘的院子里一起吃热乎乎的锅子,还教她习字,虽然她最讨厌写字,但爹爹难得对自己这般亲近,她很是高兴。
习了一会字,姚嬷嬷便把她抱走了,她看见爹爹拉着阿娘的手,高兴的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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