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寻常人,可能会沉浸在那时候的社死无法自拔。但以秦磊的脸皮,不应该羞耻到现在还没缓过来。
岁聿若有所思,又问:“昨天查寝的是谁?”
“学生会会长微生雪。”
果然如此。
他心念一动,“还有别人吗?”
“还有个男的,”陆观雪回忆道,“叫什么我不知道,但是胸口挂着宣传部部长的牌子。”
岁聿本就是随口一问,得到一个寻常的答案,莫名有些不自在。没有到达失落那种程度,但也是平波无澜。
这种感觉说不上来,大抵像一枚石子丢入湖水中,泛起一阵涟漪。
他不在这种细枝末节上继续纠结,一日之计在于晨,现在正是锻体的好时候,先绕着操场跑个一百圈再说!
清晨的风清爽舒适,吹动着少年额前碎发,掀起衬衫一角,露出一小节劲瘦白皙的腰身。
若是有老色批在此,定要感叹:好一具鲜嫩的肉体!
岁聿跑着步,远远看着穿着衬衫,坐在凉椅看书的文艺少年。
这人气质过于沉静,与热血军校的军校格格不入,就算是万事不关己的岁聿,也不由得分出两抹心神注意他。
少年无知无觉,仿佛不知道有人在看他,只是专心翻看着手中的书本,时不时地推一下鼻梁间滑落的眼镜。
直到有人叫道“谢顿”,少年这才合上书本,朝着声音来源方向走,遁入人群之中。
岁聿收回视线,没有再管那个与众不同的少年,而是继续向前奔跑。
跑完一百圈,他终于慢慢停下来喝了口水。
其间,一个长相甜美的女生,红着脸从草丛跑出来,手里拿着一封信,紧张地对他说:“这个给你!”
说着,将信封硬塞进他怀里,也不管他什么反应,就害羞的跑开了。
周遭同样在锻体的学生,向他投来了羡慕嫉妒的眼神:果然长得帅就是好,随便操场晃两圈都有女生表白!
晃了一百圈的岁聿,面无表情地拆开信封。
上面没有什么直抒胸臆,让人脸红的话,也没有含蓄隽永的表白,偌大一张纸,只是用签字笔写了一句:今晚上八点,协和医院444病房见。
看完,岁聿随手将信扔进垃圾桶里,看得周遭锻体的人又是一阵愤愤不平。
晚上八点,华灯初上。霓虹灯笼罩着这片繁华都市,让匆匆忙忙的行人,得以窥见这世界的一角。
岁聿按照导航,如约来到协和医院。
夜晚的医院,灯光惨白,照在人身上,如同抹了十层,尤其是夜间还要辛苦值班的护士,毫无精神气,看着人气都少了许多。
岁聿兴致不高,跟着带路护士上了二楼。来到444病房门前,他也不敲门,直接推门进去。
正挂着点滴的岁云白闻声转头看过来,因为这几天的药物治疗,他被折磨的惨无人色,看着竟有几分脆弱可怜,“见到的人不是那个女生,而是我,大哥你生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