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主收敛了几分怒气,仍是着急问道:“可你又如何确定你编的就是对的?这也太冒险了。”
“原因很简单。”
大长老说着面色变得凝重,语气也跟着沉重起来:
“咱们安排在血魔教的暗探领郑文华,死了,昨夜死的。”
“什么?”宗主闻言再次瞪大了双眼,怒道:“这么重要的情报为何现在才说?!”
“宗主莫怪。”大长老缓缓道,举手投足间有种看穿一切的从容。
“老夫昨夜就想禀报,但见宗主与阴月宗主论道忘我,便没敢多说。”
听闻此言,宗主身上的怒气全消,用肯定的语气说道:
“你做得对,阴月宗主在,确实不宜当面说,免得遭人嘲笑。”
大长老表面笑容依旧,心中却在哀叹。
郑文华可是宗主的小师弟。
宗主的第一反应竟是怕自己在阴月宗主前丢了颜面。显然,宗主似乎对她有种特殊的情感。
屿川州谁人不知,洛河宗两大宗主,阴月明阳,本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可自家宗主却偏偏有横插一脚想法。
别人兴许看不清楚,大长老却是明白,他太清楚自家宗主的秉性了。
但又明说不得,只得就事论事道:
“郑文华死了,跑去接头的弟子魂牌全碎,外出探查的也只回来这一个人,还是重伤,只能说明一件事,朱雀堂定然生了大变故,在酝酿大行动。”
“昨夜老夫远观魔教阵法,越看越心惊,与先前阵法完全不同,且凶险百倍。”
“其实就算没有前方卧底传来的消息,老夫也要阻止联军原来的计划。”
宗主听到此处,面色凝重道:“所以你才有了之前的判断?”
“正是。”大长老重重颔,“魔教此举,显然早有准备。这场两宗联合行动是宗主你一手促成,老夫本应全力协助,但事变突然……”
“无妨。”宗主摆摆手,毫不在意道:“这世上哪有事事都顺心的道理?不都是随机应变吗?既然赢不了,那就多争取一分利。”
“宗主如此豁达,老夫也便放心了。”大长老笑道:“老夫去看看那后辈伤势如何,再确认一下情报。这向来偷奸耍滑,此番却主动传来紧急军情,奇哉,怪哉。”
说罢,便离开大帐。
看着大长老离去的背影,剑宗宗主轻蔑一笑,暗道,“你个老匹夫总是一副运筹帷幄的模样,实则蠢笨如猪。”
“你以为的变故,却正是本座早就定下的谋划。纵使你狡猾如狐也想不到,本座从一开始就没想过和血魔教开战。”
“我真正的目标,也从来和血魔教无关。”
“江山我要,美人,我也要!”
……
白离歌身为一个小卒,在这场旋涡中艰难求生,哪里知道这些大人物的想法。
此刻他只有一个愿望。
别打起来,可千万别打起来。
白离歌蹲在地上,一边刻画阵法,一边暗自祈祷。
他在巡查营的营地中,给自己单独用阵法隔出一个房间,并吩咐下属,无事不得打扰。
无论如何,不能把宝押在一边,白离歌必须要做两手准备。
昨日外出,意外解锁神元塔第二层,更没想到成为了八阶阵法师。
这也给了他另一条生路,建传送阵!
趁着外出,顺带在营地外偷偷构建了一个阵法传送点。
如今在营地里再建一个,定向传送阵就算弄好了。
八阶阵法师并不意味着会刻画所有的八阶阵法。只要能构建出一个八阶阵法,便可称之为八阶阵法师。
郑文华能建造五座八阶阵法,已经是血魔教中的翘楚了。
至于传送阵,他只会这种定向的三阶传送阵。
虽然只是三阶,但能让自己成功逃命,就是好传送阵。
若是大战无法阻止,就用其溜之大吉。
“传送阵建得怎么样了?”
“马上就好。”
白离歌撅着屁股画得正嗨,回答完方才觉得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