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长风说:“在哪个方向?我去摘一个。”
离婚
霍长风也不知道自己抽什么风,晚上十二点在小区里摘柚子。
保安提着大灯为他在树下照明。
小区绿化维护的很好,连用作观赏的果树都如此。硕果累累,小孩儿脑袋大的柚子密密匝匝坠在树枝上,压的枝叶沉沉。
保安扭头看果林里黑压压一团,心里毛毛的。
霍长风却面不改色的在里面挑选。
他选了个他看见的,最大的,摘下来单手抱在怀里,对保安说:“谢谢。”
保安连连摆手:“哎哎不用谢,您客气了。”
霍长风就这样不伦不类的上了电梯,回到家中。
静悄悄的。
他将柚子放在客厅桌面,回到房间洗漱。
柔软的被褥里再没有热源。
不知还要这样多久。
……
郁李睡醒得特别早,六点出头,天色才刚蒙蒙亮。
他动作迅速的整理床铺,拉整每一丝褶皱,要不是不想在这里多停留,可能还会拆下四件套,洗完烘干再换回去。
整理完房间里所有痕迹,最后,他将昨日在霍家,霍长风为他戴上的昂贵手表也小心放在枕头上,轻手轻脚出门。
果然,霍长风还没醒。
郁李去门口换鞋,路过客厅的时候,发现长桌上摆着个黄白皮的大柚子。
他眼睛很好使,一眼就发现,那柚子上的一片叶子还是新鲜的。表皮沾着没有清洗擦拭的灰尘,仿佛刚才树上摘下来。
不是那种霍长风会吃的,每个都细细挑选,套上保护网,贴标签的水果。
这使得郁李想起来,相明府的绿化里,就有一片柚子果树林。
种着七八棵树,肥料给的足,春天的时候开了满树小白花,想来今年也是满树的果子。
去年他跟着保安一起摘过两个,果肉很甜。
但马上,郁李觉得自己脑子有病。
他扭脸,一双桃花眼眼尾垂着,目光盯着地面,迅速蹲下身换鞋,然后刷电梯下楼。
从头到尾都轻巧而麻利。
到了楼下,翻着鱼肚白的柔软天光笼罩他沉默的面颊。
他想,霍长风又不是他。
郁李跑的悄无声息。
霍长风定七点的闹钟。
手机仅在枕头下震了一声,霍长风便睁开眼,起床洗漱换衣服。
他将微湿的头发抓向脑后,戴上眼镜走进客厅,坐在他与郁李常坐在一起的沙发上,打开电脑,准备不经意的等候郁李起床。
然后邀请他在吃完早饭后,一起分享那个柚子,问他关于小区里的柚子有没有什么感想。
霍长风的设想,终止于他无意扫向玄关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