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聊天框里只有成串的“???”,以此来表达他无言的震惊。
二婶不敢置信,连问了好几遍,是不是郁李的成绩。
郁李说是,他在这边参加了高考,准备读大学,可以读海城大学。
二婶问他什么时候准备的,之前怎么一点没跟他们说,学习是不是很累,一年都在准备高考肯定吃了很多苦,问他吃没吃好,睡没睡好,最后说郁李留个地址,她要给郁李寄山货跟腊猪蹄补补。
二婶年纪大了,视力弱化,认得的字也不多,打字对她来说很吃力。
她急得也顾不上。
房间里是她的声音,沙哑的,隔着万里网线也能听出高兴的哭腔。
“不是什么贵重东西,但咱们自己弄得,吃着放心,二婶给你寄点过来,多吃点补补,肯定累坏了……”
郁李端着手机去了卫生间。
过一会儿后,走出来,浓密的眼睫濡湿成一簇簇。
漂亮的眼尾弥漫着红。
霍长风识趣的没有在这时候做任何事。
他静默地等待郁李自我消化情绪。
或者等待他愿意主动向他倾泻,他会很乐意做泄洪口。
很可惜。
他望着郁李,但这时候,郁李那旺盛的分享欲消失。
他仍旧紧密的守着他自己的世界,只有那一块地方,丝毫没有让霍长风进入的意思。
……
郁李忙活着回许多消息。
他本身也睡不着,情绪主宰了他的大脑。
直到问他的人累了,休息了,郁李才生出疲累困意。
天际微白。
郁李跟便利店的同事朋友互道晚安,约好开学在海城大学见后,终于肯放下手机。
他蹑手蹑脚上床。
手腕忽然被宽大温热的手掌握住,拖着他整个人前扑,滚进人怀抱中。
郁李震惊地瞪着眼睛:“你没睡!?”
天都快亮了!
霍长风抱着他,脸埋入他的脖颈间,没有回答。
换做平时,郁李早发现霍长风的不对劲。但现在他熬夜熬的头昏脑胀。
郁李以为霍长风是短暂的醒了几秒。
直到脖子下方被狠狠吮咬。
“干什么!我要睡觉!”郁李想要挣扎。霍长风松开,将他再度往怀里按了下:“睡吧。”
郁李无语,没力气跟他理论,就这样闭眼睡觉。
他顶着肿胀涩疼的眼睛自床上坐起身时,已经是下午一点。
窗帘拉着,质量良好的厚重窗帘将光遮挡,仅泄了一条线在床尾。
霍长风没在。
他溜达着洗脸刷牙,找到手机,看见霍长风的消息。
去上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