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出右手,摸索到了滚落到地上的电棍,开启最大功率!
砰!
那具干尸的头颅被命中,巨大的电流让它痛苦尖啸。
鹿不二一脚把它踹翻在地,左手拎着钢管右手握着电棍,交替着砸向它的头颅,每一击都极尽凶狠,清脆的颅骨开裂声不断响起。
他扔掉武器,双手举起一块石砖,重重砸了下去!
一下,两下,三下。
干尸的后脑被彻底砸扁!
“痛吗?”
他压抑着喉咙里的低吼:“这才哪到哪?”
最后鹿不二摇摇晃晃地起身,一脚踩住它的脊椎骨,双手再抱住头颅,像是拔葱似的卯足了力气,用力一拔。
“这特么才叫痛。”
咔嚓一声,干尸的脑袋被活生生拔了下来,皮球般滚落在废墟里,吓得大伙儿连连后退。
鹿不二一屁股跌坐在地,顺带着一脚踹在那个受伤的中年土豪脸上,这一踹那是相当的精髓,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
“白痴。”
少年躺倒在地上,肩膀已经被撕扯的血淋淋的,还有一枚断裂的指甲卡在血肉里,几乎是捅了一个对穿,触目惊心。
委实说他这辈子都没打过这么惨烈的一架,他深呼吸憋一口气,抬起颤抖的右手,缓缓捏住那枚尖锐的指甲,用力一拔!
鲜血飙射出来,仿佛抽走了一根骨头。
他的眼前一阵黑,任由鲜血流淌出来,远处的光源在脸上洒落温暖的光,当痛感消弭以后浮现出的是无尽的疑惑。
他不知道父母生前研究的项目为什么会让他在茧中沉睡那么多年,更无法理解干尸的尖啸为何会引癌痛,一切都是那么扑朔迷离。
对于鹿不二这种命不久矣的人而言,他从未想过人生中最后的一段旅途,竟然会是如此的荒诞离奇,让人分不清是梦境还是现实。
真特么扯淡。
·
·
众人终于剧痛里清醒过来,劫后余生般抬起头,嚎啕大哭。
他们活下来了。
只是当他们意识到自己的同伴真的死去了以后,难免有种兔死狐悲的悲凉和恐惧,因为那些残缺的尸体就近在眼前,仿佛在诉说着死者生前的绝望,亦或是身处这个残酷世界的下场。
安警官如释重负,瞥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少年,竖起了拇指。
“真能打啊小鹿,你这战斗力,再来几具干尸都不在话下!快快快,我来给你看一下,你怎么都不知道止血呢?”张老板摇摇晃晃地上去检查了一下,从口袋里取出一包云南白药贴上去,用布条包扎。
没人知道少年是怎么完成反杀的,但已经不重要了。
能活下来就是好事。
“真奇怪,我们都是从茧里出来的,为什么同样都是茧,这里的茧包裹的却是一群怪物?”安警官起身,环顾四周。
张老板刚想要说什么,余光瞥到不远处的方向,愣住了。
啪的一声。
他狠狠扇了自己一个大嘴巴子。
鹿不二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循着他的视线看过去。
这一瞬间,他有种破口大骂的冲动。
因为废墟里到处都是结着纯白的茧,当尸体里流出的鲜血蔓延过去的时候,它们竟然鼓动了一瞬间,仿佛沉寂的心跳复苏。
“张老板!”
鹿不二咬牙切齿:“你这张嘴!”
一具干尸都难搞,更何况是一群!
“我特么真该死啊!”
张老板脸都绿了,哭丧道:“既然都难产了,你们能不能行行好胎死腹中算了,别特么出来祸害人了啊!”
“快走快走!尽量不要出太大声音,快跑!”安警官强撑着起身,用尽力气拉起了剩余的同伴们,赶鸭子似的把他们往前面赶。
问题是已经来不及了,纯净的茧在风中摇曳起来,千丝万缕的蚕丝随风脱落,栩栩如生的尸体暴露出来,转眼间风化干瘪。
它们宛若新生儿般睁开眼睛,猩红的竖瞳倒映着整个世界,已经枯萎的鼻子微微耸动着,仿佛在寻找新鲜的活物。
糟了!
众人如坠冰窟,这么多的干尸根本解决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