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冰警惕地瞪着颜宣,他惫赖地笑,还伸手来蒙她的眼,拖着她也不看红绿灯就往十字路口跑。正好一辆车冲过
来,急刹车才免于出事。成冰吓得直甩手,却看到颜宣大笑着蹲下去,笑得差点喘不过气来——那笑声比哭声还难听。
成冰气得恨不得一脚把他瑞到黄浦江里去,却不得不咬着牙拎他回酒店,昏天黑地地狂吐一番,才倒到床上昏睡过去。
她不知道颜宣出了什么事,自己也被弄得灰头土脸一身污秽,只好找酒店客房借了套衣服,先窝在沙发上小憩一阵,等
颜宣醒来再好好审他。
醒来时已近黄昏光亮的柜门映出最后,颜宣趴在床上瞪着她,他身后是阔大的实木柜,光亮的柜门映出最后一道锈
红的夕阳,斑斓耀眼。
颜宣一伸手便把成冰扯近床边,未有征兆地揽住她,仿佛溺水待毙的人,向最后一块浮木伸出希冀的手:“成冰,
咱们结婚吧。”
他干裂的唇在她颊上擦出轻微的痛感,然后愈加弥深:“咱们好好过日子吧。”
浮生若水
(生命如一条长河,由不同的源头,最终归入大海,消于沉寂。如果河流中不曾有你,我该如何证明,曾来过这世
界?)
醉酒后的人往往虚弱,成冰不过条件反射般地甩开颜宣,下一秒便看到颜宣捂着脸倒在床头:“成大姑娘,不带这
么玩的。”
成冰居高临下地冷眼觑来:“你不就回了趟北京吗,装什么颓废?”
颜宣霎时又委顿下去,埋头到双膝里,良久才闷声道:“她怎么就狠得下心——那可是活生生一条人命啊!”
又是他前妻的事,难以相信颜宣这样惯于坐庄的人,也有被套牢的时候。然而世上总有些事,不以日月星辰春华秋
实的意志转移。任颜宣如何自欺欺人,说自己回北京不过是为公司的事,他仍是忍不住去窥探那些他不曾把握又羞于承
认的事。明明是放不下,却在得知前妻怀孕时口出恶言,扬言要做dna鉴定,于是翌日在医院见到另外一个男人守在他
前妻的手术室门外。
颜宣神色落拓,凄惨得不成样,还自嘲地笑:“你也惦记着你原来的老公?”
不等成冰答话他又笑:“都说男儿爱后妇,女子爱前夫……”他惨
笑不已,许久后抬头问:“你和前夫……因为什么离婚?”
“不知道,”成冰扯扯唇角,笑得并不比颜宣好看,“我和他之间没
什么天堑鸿沟——什么生离死别车祸绝症失忆之类的都没有,也没小三小四插足,还有共同话题一致爱好呢。”她喃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