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里的电视机照常演着广告,在他们不说话的空当,电视机里讲:“汇仁肾宝,他好我也好。”
本来气氛良好,关止“扑哧”一下,差点喷了奶昔。
蓝宁用看神经病的目光瞧着他,但还是抽了一张餐巾纸递给他。
关止慢条斯理擦了嘴。
“国内的创意,简单粗放,短期是效果,长期是笑话。”
他指的是什么,蓝宁清楚明白,她说:“社会主义初级阶段,温饱还没解决呢,谁管的了长期?”
“所以我理解。”他举了举杯子,被蓝宁手里的杯子碰上来。
“我也理解。”
蓝宁喝奶制品,会喝得嘴唇外一圈密密一层白。
这是她自小的习惯,关止小时候就看到过万爷爷拿了手绢给她擦嘴,从左边绕到右边,说她是“小花猫”。关止会万爷爷的这个动作,抽了餐巾纸给蓝宁擦嘴,从左边到右边,“小花猫”任他动手清洁。
擦完之后,他一本正经讲:“你知道吗?还有东西被偷了,都没被追回来。”
蓝宁大惊:“是什么?我点过了,没缺了啊?”
关止卖个关子,才说:“我柜子里两盒杜蕾斯没了,我这个月都没用过,便宜那小子了。”
蓝宁“刷”一下站起来,抽了他手里的杯子,说:“打你的魔兽去吧!”
同关止聊得这一小刻,蓝宁的心头更加安稳。
他言语轻佻,好没正经,不过句句在理,听到她耳内,不知多舒服。
这样的话,换一种说法,或是换一个时段说,恐怕效果也是不一样的。
此时此地讲这样的话,天时地利人和均有,蓝宁可以思考,也能醒悟,还能自我宽慰。
她探头看了看房内的关止,他戴好了防辐射的眼镜开始打魔兽。蓝宁又打了一杯香蕉奶昔送到他的桌头去。
经过了这一番的反复思考,蓝宁将自己的心安定下来。她有了反省,自然也就有了谅解。
故而,当梅绍望再同她通电话的时候,蓝宁是这么讲的:“老梅,你认可我的方案,我万分荣幸,我在公司做了这么多年,这方面的策划确实经验不足。如果你有信心,可略行尝试,因为我自己心内都做不得这个准。”
可以说,蓝宁这番话讲的是非常漂亮,用自谦的话语不扫梅绍望的面子,反倒令梅绍望听后真心不好意思起来:“小蓝,我还是按照你们行内的咨询价给你吧,你和关止一直是我们公司的外脑嘛!”
蓝宁猜到他会这样讲,笑道:“那么就这样吧,你先部署这个项目,如果有盈余,我自然不同你客气。”
这么好的一个台阶,梅绍望顺势就下来了。
作为一个成功的商人,他的顾虑完全对,作为对朋友的信誉,他心内也会有感念。
蓝宁想,也许今后还有得益。
予人一善,心内也宽。
她忽然就想到了王凤。
这天蓝宁下班以后,就特地坐了地铁往王凤的店里转了一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