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队队长忙不迭的点头,叫来了几个人把嫌疑犯抬走,这才看向一边的徐知苡,声音多了层威严:“是你报的警吗?”
徐知苡垂下视线:“嗯,我报的。”
话落,“咔嚓”的一声轻响,
是打火机铁皮嗑在一起的声音。
陈嘉屹眼皮懒懒的耷拉着,长睫在冷白的眼睑下拓了一层阴影。
他左脸咬着根烟,脸颊微微凹下去一点,喉结微微昂起,单手捏着只打火机,幽蓝色的火苗簇的蹿起,照亮他凌厉利落的侧脸。
依然是那副痞里痞气混不吝的模样。
却因为岁月的沉淀多了几分成熟男人的味道。
徐知苡慌乱的垂下眼,捏着包的带子的手稍稍发紧。
警队队长没察觉到气氛的怪异,他注意到身旁男人的手似乎在打人的时擦伤了,斟酌着开口:“小陈总,要不你也跟着车去处理处理?”
男人看都没看那点伤口一眼,他瞭起薄薄的眼皮往空气中呼出一口淡灰色烟雾,语气不咸不淡,却隐带不善:“管你该管的事。”
轻飘飘的语气让警队队长心肝一颤,手都开始抖了。
他知道这位爷喜怒无常,性子里有股发狠的野劲儿,已经尽量小心了,还是没想到会惹到他。
赶紧点头哈腰认错:“是是是,是我多管闲事了,小陈总你开心就好。”
恭维完,他一刻也不敢再待一下,借口督促下属工作逃离。
人走后,一阵风吹来,把路边的树刮的呼呼作响,吹的凋零在地的落叶摇摇欲坠。
徐知苡全身紧绷着,她尽量忽略那落在自己身上的灼热视线,一开口,嗓子眼微微发涩:“今晚的事……谢谢。”
陈嘉屹抬了抬眉骨,见她还跟以前那样一见他就低眉顺眼,跟个毫无攻击性的兔子一样。
可兔子不会咬人。
她会。
还是把他咬的想掐死她的那种。
他舔了舔后牙根,有烟灰落在他青筋暴起的手背上。
没管。
嗤了一声。
那声“嗤”被风吹散,带着浓浓的讽刺意味。
徐知苡心揪了一下,咬着唇,极力掩饰情绪。
那边有人叫她上车回警局问话。
她动了动,转身想走。
一个黑影蓦地逼近她,裹着夜里的凉意,还有淡淡的好闻的烟草味,将她密不透风的圈在方寸之间。
清透的月光把他们的影子拉的很长很长,从地上的阴影看,陈嘉屹高大的身躯几乎把她禁锢在怀里,显得暧昧又旖旎。
可是一开口,男人低沉的嗓音里带着几分恶狠狠的怒意。
“你他妈是不是见了老子只会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