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乐晕生双颊,半点都不想掩饰自己的情动。
窗外的方远收起电话,转身回来,到了桌边也不坐下,只开口:
“是队里来的电话,我得走了。”
“这么紧急?我刚点了菜。”
方远看了看她仍捧在手里的菜单,到底不好掉头就走,只好说:“下次吧。”
方远上车,他知道闻乐失望,但他实在不想留下来与她单独吃完那一桌子菜。他也没有骗她,电话确实是队里打来的,只是并没有那么紧急,足够他有时间再去一次活动中心。
闻喜说有话要对他说,他必须要听到它们。
活动中心的那个女老师已经认识他了,看到他就问:
“来找闻喜?”
方远点头,程兰对这个英俊的男人充满了好奇心,热心告之:“她在舞蹈房,你可以自己进去找她。”
方远走了一步,又停下:“你是程兰?”
程兰惊喜:“你知道我?小喜说的吗?”
他只一点头,就走了。
他记得闻喜说约了程兰一起午饭,但以现在这个时间来看,她一定是撒了谎。
为什么她说了有话要对他说,又突然离开呢?方远思忖,如果不是因为他,那就一定是闻乐的关系。
可是有什么话是闻乐不能听到的?
程兰所指的舞蹈房就在走廊尽头,门上有窗,方远走过去,就看到里面的闻喜。
她独自在舞蹈房里跳舞,黑衣黑裙,他从小在公安大院里长大,一辈子跟罪犯打交道,偶尔进剧院也是为了查案,后台进后台出,从来都没正面欣赏过这种高雅艺术。
但他看一眼就明白,她在跳一曲哀歌。
她甚至连音乐都不需要,从足尖上流露出的无声悲恸比什么都令人动容。
他站在那里,隔着玻璃凝视她,阳光透过长窗照在她身上,整墙整墙的镜面里有无数个闻喜。
那隔阂在他们之间的,十几年的漫长时光仿佛消失了,他有一瞬间的错觉,仿佛只要这支舞不停,他们就可以借着它,一同回到过去,一同回到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时候。
但闻喜从背后感觉到他的注视那样,突然停止一切动作回过头来。
他与她隔着玻璃对视,然后看着她向自己走来,推开门,抬起头。
“方远。”
闻喜推门,与方远面对面。
过去她做过无数次这个动作,她曾经那样迷恋这个男人,只要看到他,就能让她感到幸福。
但那句话是怎么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