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远和闻喜常单独见面,他去活动中心找过她,不止一次。她跟你说过吗?”
“……”
“她和方远十几年前就认识,他们原本就是故交,她跟你说过吗?”
“……”
“她为什么要瞒着你这些,你想过吗?”
她的声音到此为止,因为袁振东突然站起来,低吼了一声:“够了!你给我闭嘴!”
咖啡馆里零星的几个客人都受惊地转过头来,一直注意着这个方向的服务生更是立刻跑了过来。
气得发抖的高大男人是可怕的,但对孙小芸饱含同情的年轻男孩一时间也忘了害怕,只义愤填膺地问她。
“这位小姐,需要帮忙吗?”
孙小芸并没有理睬他,她也站起来,与袁振东面对着面:“我要说的话已经说完了,你信也好不信也好,都可以自己去问闻喜。放心,我知道你不想看到我,我这就走了。”
孙小芸走了,头也不回。她也想哭,但为什么要在这个男人面前呢?他不爱她,所以她也不会再在他面前表现出自己的软弱来了。至于眼泪,这世上没有人看到的角落太多了,她随时都可以痛快地大哭一场。
她恨他们,每一个!她不希望闻喜好过,同样也不希望袁振东会好过。
再也没有比最信任的人背叛自己更让人痛苦的了,让他去心痛发疯吧,她不期待袁振东或者闻喜能够体会到她的心碎与绝望,但知道他们也将要经历这些折磨,她就算在最深的痛苦里,也会感觉到一丝痛快。
4
闻喜回家。
令她意外的是,袁振东的车子居然已经停在车库里了。
车库门没有关,她走过去看了一眼,看到车子尾部一大片刮擦的痕迹。
她吃了一惊,有点不敢相信地用手碰了一下,那铁皮还是发烫的。
闻喜不再耽搁,转头就往家里走,大门并没有关严,她推门而入,立刻闻到浓重烟味。
顺顺没有踪影,这金毛已经养了七八年了,年龄太大的狗都是精怪,平时怎么都不肯出去睡,走路都要绕在人脚边,但家里有一点气氛不对,转头就躲进花园里属于它的木制狗屋里,哄都哄不出来。
她叫了一声:“振东?”
没有人回应她。
烟味令她反胃,她克制地循着烟味走到一楼书房,门也是虚掩着的,她突然害怕起来,突如其来的恐慌令她停下脚步。
她把手放在门板上,略带迟疑地又叫了一声:“振东?”
脚步声,门被突然推开了,差一点撞到她的脸。
屋子里白雾缭绕,让袁振东的脸都是模糊的。
她也看到在他身后,书桌的每一个抽屉都被打开了,桌上一片狼藉。
闻喜的不安加重了,她暂时忘了自己的不适,把一只手放在丈夫的手臂上,开始审视他的全身:“我看到车子有碰擦,你没有受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