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喜打断他,她在袁振北面前从未这样坚定过。
“没有误会,大哥,无论是不是有意,振东踢掉的是他的孩子。”
3
“不!”楼上传来一声喊叫,那声音就像是被人扎了一刀的大狗。
袁振北站起来,看着自己的弟弟从楼上冲下来,眼看就要冲到闻喜面前。
他往前跨了一步,伸出一只手挡住袁振东,皱着眉头说了句。
“你干什么?”
二楼又有人走下来,过来采样的医生已经把医用口罩脱了下来,手里提着个方正的银色金属箱子,有些尴尬地把目光投向袁振北。
袁振北百忙之中,还对他点了点头,示意他自行出去。
医生开门出去,还特别小心地替他们关了门,司机迎上来说话。
“上车吧,袁先生让我送你回去。”
医生就上了车,手里抱着那箱子,心里想,这家人该是多需要这个鉴定结果啊!
被自己大哥拦住,袁振东就只能隔着哥哥的肩膀看着闻喜,他微微张嘴,在她苍白的面孔前头第一次知道什么叫心痛如绞的滋味。
“我不会再伤害她,大哥,你放开我。”
闻喜仍旧坐在那里,袁振东冲向她的时候她一瞬间浑身僵硬,根本没法动弹。
数秒以后她才能够喘出一口气来。
但那数秒内凝固在她脸上的惊恐已经足够袁振东颓然。
他伤害了她。
他垂下手,浑身力气都被抽走了。
他伤害了自己的妻子,自己爱的人。
弟弟的伤心实打实地传达到袁振北的身体里,他不知不觉地放下胳膊,让开一步。
无论闻喜要说什么,只要鉴定报告出来,一切疑团都将水落石出,而无论结果怎样,他都将站在弟弟一边,这是他的亲生兄弟。
袁振北一让开,袁振东就整个地站在了闻喜面前,闻喜猝不及防,整个人都向后退了一下。
门铃声在这时候响起来,接着就是急促的拍门声,客厅里三个人同时定了一下,袁振北看了弟弟一眼,一个人走过去开了门。
门外站着闻乐与林红,林红还在拍门呢,一只手举在半空中,差一点砸到袁振北的脸。
等看清来的人是谁,她立时瑟缩了一下,手也垂了下去,声音虚弱地说了句:
“是振东他大哥啊,你也来了。”
闻家没有出事之前也算殷实,林红是过过好日子的,但与大女儿的亲家家里一比,立刻就气弱了,就算没有受袁家恩惠也觉得抬不起头来。
准备婚礼的时候就这样,袁家两老基本是不管事的,除了坐下来吃顿饭以外,样样都是大儿子做主。袁振北那时候已经年过四十,行事十分有威严,虽然用商量的口气,但林红夫妇在他面前从来不敢摇一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