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怀抱温暖,很有力,刚赶到家,身上的淡香夹杂着烟味和油腻菜色的味道,很沉实。
“吃什么了?你有烟味。”在他怀里低低开口。
“官宴,市里来的老爷们很喜欢抽烟,有味道吗?”
“嗯,臭。”
“我去洗澡。”他直接抬头,转身就要往浴室走。
腰里一紧,她不放手。
笑了,顿住脚步,他在黑暗中突然双手抄回来,一把将她托到站起,“我明白了,来,宝宝,我们一起洗。”
身体被轻而易举地提起来的时候她就开始小声叫,然后克制不住笑了。他伸手去取保险套,挣不开,她一路被拖进浴室,浴缸很大,但是他一跨进去就显得空间逼仄,暖水劈头盖脸落下来,她与他赤裸的身体上水花四溅,晶莹透亮。
“强盗!”伸手去推,但是身子已经被他拖下去,水里控制不好平衡,她直接滑倒,半个身子都挂到浴缸外去了。
胸前被他一手抱住,背后滚烫,最柔软的地方感受到强硬,没了气势,她不争气地求饶,“志东,志东。”
哪里有用,求饶下一秒就变成呻吟,浴缸里水直漫出来,扑溅在地面上,他力道强劲,但双手扶在她身前和腰间,小心地隔开坚硬的浴缸边缘,喘息中声音温柔,“宝宝,宝宝。”
太快乐了,可是她眼角湿润,原本就满身湿透,又背着身子,他完全没有注意到。
暖水仍旧在哗哗地洒落,反身抓住他,叶齐眉声音模糊。
没听清,他低头看她的眼睛,“什么?”
正视回去,她眼里水光盈然,声音还是很轻,但这一次吐字清晰,“志东,我爱你。”
“我也爱你,很爱你。”他笑,俯身吻下来,唇齿用力,好像要把心都喂给她。
闭上眼睛放纵自己在极乐里,可眼前缭绕来去,却仍是混乱而不相干的人和事,掠起衣袖后手腕上的红痕,廉云急切的眼光,垂发的女子亦步亦随,餐厅里殷如神采飞扬的顾盼。
他猛地仰头,双手在自己腰间用力,抓得紧,释放得畅快淋漓,终于平静下来之后他躺在水中,将她拢在身上闭着眼睛笑。
调匀气息,她侧头看他,“笑什么?”
伸手圈住她的身体,成志东继续微笑。
“喂!”
“遇到你太好了,我只想和你在一起。”
不说话了,她仰头放松身体,不为人知地叹了口气。
生活中多了一个人,但日子还是照常过。
叶齐眉工作忙碌,成志东更是,真正在上海的时间并没有多出多少,但两个人对现状异常满意,享受这段关系到极点。
事业顺利,生活有伴,又不用全盘改变自己原有的私人生活,到后来就连叶齐眉都常常想着,如果能够这样持续下去,天长地久,也未尝不可。
舒心的日子过得异常快,转眼已是深秋,阳光收敛得越来越早,风里夹杂着凉意。
廉氏集团总部会议室里却热气腾腾,雪白的合约上刚刚落笔签字,两个男人下笔都是清晰有力。
紧张了快一个月的双方工作人员这时个个满面笑容,站起身来越过桌面握手。
廉云也站起来,伸出手去与成志东紧紧一握,“希望我们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成志东回答得爽快。
晚上有照例有庆祝晚宴,这次的项目谈了一月有余,是中国区今年的主要合约之一,当然也是由这里总部负责,成志东并没有全程参与,只是在最后几日飞了回来,表示郑重。
没想到却与廉云一见如故,这男人虽然与他背景天差地别,但个性是国内商家中难得的光明磊落,说话做事投缘得很,聊过几次都相谈甚欢,球场上又棋逢对手,两个人很快就开始推心置腹。
餐桌上其他人频频敬酒,推杯换盏,同时觉得无聊,廉云拍他的肩膀,“志东,我们换个地方?”
结果两个人一起去了一家日本小酒馆,非常小,在清静小道一角,门口挂着蓝色的布幔。
日式清酒,微微温了,香味销魂,杯子圆而小,握在手里暖意只在指尖,酒的名字还很好听,叫做一滴失魂。
“经常来?”日本客户经常招呼他去这样私密的小店,老板端出来的东西往往有别样的好味道,虽然很习惯这样的地方,可又觉得不像是廉云的风格,成志东一边用筷子夹刺身一边随口问。
“不是,这是我和我太太第一次约会的地方。”很少动筷子,廉云一杯接着一杯。
“太太?”第一次听到这个男人提到自己的妻子,成志东笑,“好地方,下次叫上她,我也带个人。”
“你结婚了?”有点诧异,人在商界,之前虽没有结识,但成志东这个名字还是如雷贯耳的,从没听说他有家室啊。
听到这两个字就叹气,“没有,她不愿意。”
吃惊了,然后又抬手倒满杯子,廉云难得说了一句儿女情长的句子,“别想了,这世上的女人,没一个让人安生的。”
穿着和服的老板娘将温好的酒瓶送出来,闻言掩嘴笑,“廉先生又吐苦水了,这位先生劝劝他,老是一个人来喝闷酒,多没意思。”
“你太太呢?”
“昨天通电话的时候还在墨西哥,现在就不知道了,我想应该还在北美某个国家吧。”
这种回答——怪不得要吐苦水,成志东了解。
也没有多问,看他情绪不对,成志东不再多喝,果然到最后廉云是醉了。
“送你回家吧,别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