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你说偷了,那你便找出证据来,总不能你青口白牙的就污蔑了莺娘。”
“若是你没有证据,正好大家都在,你要跟莺娘道歉。”
那是我第一次,第一次在这样的场合里被人护在身后。
我是个没爹没娘的孤女,从小就被欺负,
小时候被同龄的男孩子女孩子扔石子。
长大了被族里的叔叔伯伯抢走了家里的房和地,
要诬陷我实在是一件再容易不过的一件事了。
因为从来,从来都不会有人站在我这边。
沈琅是第一个,也是唯一的一个。
那天回去之后,他握着我的手用湿帕子擦我
哭红的眼,满眼心疼:
“从前没有人护你,那往后便由我来护你。”
“莺娘以后不再是一个人了。”
这话我记了很久。
再后来被欺负主动替自己辩驳的时候,
他又离开家,说要出趟远门的时候,
我从来没有一次担心过他会一去不复返,
也没有担心过他会在外面有别人,
不是因为我同婶子说的那句“他怕我”,
而是因为我相信他说的,他说他永远都不会离开我。
直到此刻,
此时此刻,
也是同样的人,同样的声音,却站在我身后漠然的开口:
“一颗东珠罢了,丢便丢了。”
“既是她偷得,赶出府去便是。”
我跪在原地,却从这一刻开始什么声音也听不到了。
我后知后觉的想,原来心碎和信仰崩塌的声音是一样的啊。
都悄无声息的,
又震耳欲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