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里突地哄笑开来,大家翘首以待,等着玉无暇这个平常被大家偷偷冠以“泼妇”的刁蛮千金,想看看她的反应。
玉无暇气得快要爆炸,纤细的手指颤抖着指着笑得一脸无辜的夏慕瑶,“你!你竟敢诋毁本小姐!你难道不知道我是什么人吗?”
夏慕瑶迷茫地摇摇头,诚实的回答她:“不知道。”
“你——”一贯在龙城横行惯了的玉无暇哪里能受得了这些气,当下指着夏慕瑶的鼻子破口大骂,“哪里来的山野村姑,再胡说小心本小姐让人把你舌头割了!竟然敢说本小姐丑,我看你这丑女人比猪都不如!”
:当泼妇遇上泼妇(下)
夏慕瑶眨巴着双眼盯着她,须臾,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我说怎么我家的司徒猪老是发脾气,原来是有人在侮辱它呀!”
她顺手将俯在司徒钰脚边的小花猪抓起来,抱在怀里,满脸哀怨地盯着玉无暇,“这位小姐,你自己长得太有创意这不能怪我们,对吧?但是你怎么能侮辱猪呢?你把自己比作猪简直就是侮辱了我家的司徒猪,和它一干猪兄猪妹。”
人群里的笑声愈发放肆,玉无暇气急败坏的一眼扫去,尖声吼道:“谁敢给本小姐笑,我就割了他的舌头。”
话音刚落,满场鸦雀无声。
站在司徒钰身边的老管家抹了一把额上的冷汗,频频朝夏慕瑶使眼色,希望这位少夫人能够嘴下留情,结果被华丽丽的无视了,可怜他一把年纪,把眼睛挤得都快掉眼泪了。
夏慕瑶继续不怕死的冲玉无暇笑道:“哎呀!这位小姐,您长得已经够抱歉了,声音还这么恐怖,我家司徒猪都快看不下去了。”
说话间,被夏慕瑶抱在怀里那只小花猪正不耐地扭着身子,希望逃脱夏慕瑶的“狼爪”,此番情形在众人眼中,恰好与夏慕瑶说的相吻合,一时间,人群里的哄笑越发放肆。
“你……你——”
玉无暇颤巍巍地指着夏慕瑶,“你这个丑女人竟敢说我丑!”
夏慕瑶瞪大眼睛盯着她,秉承着诚实的中华美德,点点头,“对啊,我就是说你丑。”
“你——”
玉无暇几乎气得想要暴走,若是眼神可以杀人,她大概已经将夏慕瑶碎尸万段了。
夏慕瑶这类不知“脸面”为何物的人,当然不会怕她,且她从小就生活在土匪窝里,怎么可能会怕玉无暇。
管家几乎都快站不稳了,颤抖着看向正一脸气定神闲的少爷,“少……少爷……”
司徒钰微眯着眼睛,对眼前的一切不闻不问,全然一副“事不关己,己不关人”的悠闲神态,这厢两女人斗得不可开交,众人看得不亦乐乎,他却仿佛正坐在江南温柔乡的船头,笑看红粉盈盈,赏翩翩风华。
“你你……”
玉无暇气得满脸通红,她从小就被大家捧在手心里怕丢了,含在嘴里怕化了,芊芊年华好不容易遇上个倾慕的司徒钰,哭着喊着要嫁给他,好不容易求来皇上赐婚,如今……
看着抱着一只花猪的夏慕瑶,玉无暇满腔的愤恨与嫉妒全然化作“飕飕”冷箭,朝夏慕瑶身上扎去。
众人肆意的嘲笑声让玉无暇更加觉得没面子,何况还有个不怕死的夏慕瑶。“你给本小姐等着,本小姐绝不会善罢甘休的!”狠狠撂下这句话,她气呼呼转身就走,留下一干已经憋笑鳖得快爆炸的看热闹的人。
管家目瞪口呆地瞪着玉无暇离去的身影,“少爷,这……这算怎么回事?”一向野蛮泼辣的玉家二小姐就这样走了?就这样被少夫人摆平了?
“当你碰到个泼妇时,你只有找个更泼妇的来摆平她。”
司徒钰平静温和的笑着,似乎对这个结果早有预料。
:红杏出墙,天上掉个男人?
夏慕瑶想要凭自己的“情敌”让自己重得自由的计划,就此被自己完全破坏,当她明白过来,玉无暇早已踩着恨恨的步子离开,夏慕瑶站在门口悔恨得差点想一头撞到墙上去。她只顾着逞口舌之快,完全忘了自己本来有什么目的,原本想干什么。
一步错,步步错呐!这是夏慕瑶被关在司徒府整整三天后得出的结论。
所谓一失言成千古恨,完全就是她现在的处境。那个该死的黑心狐狸,不但将她整日关在房中,还将那只好色司徒猪与她关在一起,这是人干的事吗?人和猪怎么能住一间房!
沦丧!太沦丧了!
在被关在房中的日子里,夏慕瑶与司徒猪四目相对,两两无言,于是,就形成了这样一副画面:
当她“声泪俱下”的控诉着司徒钰的条条罪行时,司徒猪那个叛国卖主的好色花猪,居然还用两只眼睛不屑的瞄着她,气得夏慕瑶几度想要跳上去掐死它算了。
就在夏慕瑶被关了整整四日后,她再也耐不住了,把她威胁利诱骗到他家也就算了,成天把她关家里算怎么回事?夏慕瑶在与司徒猪两两相望了四日后,终于爆发了。
看看周围,大门紧锁,想要砸掉锁再跑出去的可能性不大,再看看四周,好象没什么地方容得下她逃出去。
其实夏慕瑶不知道,司徒钰之所以锁着她,完全是怕她一不小心逃跑,这几日他又在处理那桩皇上赐的婚事,还有司徒家的生意,所以才把她给忘在脑后。
在房中转悠了好几个圈后,夏慕瑶终于发现房间柜子处有一处旧窗户,大概是因为年久忘记了,只用柜子遮掩住,并未封死。
夏慕瑶好不容易挪开柜子,从那个窗户探头望去,发现外面竟是一片杏书林,现在正值花期,粉色花瓣漫天绽放,落英缤纷,如同人间仙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