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时小少爷他在您屋里面吗?”
终于现时随不见的影三守在门前喊道,心里直打冷颤。
他怎么就上了时小少爷的当呢?
要是王爷追究起来,还不得让他少半条命。
谈掠枝抬眸看向床边的时随,从他心虚的眼神里猜出来大概,伸手蹭了蹭他的脸颊。
“去告诉影三,说你在我这里,让他不用担心受罚的事情。”
时随起身,拉开门,对上的就是影卫少见的急切神情。
“时小少爷,我就知道你在这里。王爷他还好吗?”
影三心里的石头落了地。
“放心吧,你家王爷没事,你自己找个凉快的地方玩去吧。”
时随帮着急忙慌跑来的影卫整了整凌乱的衣领,拍拍他的胸口,保证道。
“真的吗?之前王爷毒的时候他是不允许别人靠近他的。”
影三探头往屋里扫了眼,但因为有屏风的遮挡,他什么都没看见。
“还好吧我感觉谈掠枝他好像没有很生气。”
时随挠了挠头,完全忽视了自己手上潦草包扎的伤口。
“影三,你废话太多了。”
阴冷的声音从屋内传来,难得打开话匣子想要多说几句的影三一瞬间老实了下来。
“是属下打扰到王爷和时小少爷休息了,我这就离开。”
说罢影三按着自己的佩剑转身就走,都不给时随反应的机会。
“我又没生病,为什么我要和谈掠枝一起休息?”
时随念叨了句,就回屋里守着谈掠枝的。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时随觉得谈掠枝现在的状态比他刚来的时候好上不少。
方才他摸到谈掠枝手的时候差点以为这人已经快凉透了。
如今竟然都有气力去吓唬影三了。
“谈掠枝,你会好起来的,等我将来霸了我爹的位置,我就去给你找解药。”
时随偷偷摸摸的扯过谈掠枝的一绺长,分成三股后给他编了个小辫子。
编完还专门在谈掠枝的眼前晃了晃,像是在炫耀自己的心灵手巧。
“你还要夺老将军的位置”
谈掠枝半阖眼睛,不知想到了什么,慢悠悠道,似是在呓语。
“还是算了吧,他那个位置是从尸山血海里杀出来的,不适合你。你安稳待在京城,享你的福就行。”
时随哼了声,自吹自擂道。
“万一呢,到时候指不定我比我爹还要厉害。”
谈掠枝叹了口气,后悔自己当初为什么要把时随喊到自己手下教导。
如果不是他插手的话,时随现在应该是个斗鸡遛鸟四处乱跑的小少爷。
青楼自然是逛不得的,但别的事情倒也还算能接受。
“不需要你厉害,你开心就好你爹应该也是这么想的。”
“过几天是谈望的寿宴,他可能会借机挥,你要小心行事,别中了他的计谋。”
不用谈掠枝交代,时随都知道谈望那牲畜东西没憋什么好心思。
不过,他提前知道了剧情,提防下就好。
“你真是操心的命,说话的力气都没了,还在这里交代我。你睡会吧,我守着你。”
时随扯了下滑落的被子,把枕头重新垫好。
寒毒作的时候,从五脏六腑里生出寒意,浸在冰窟里那样折磨,就连喘息都是冷意的。
以往这个时候,谈掠枝只能硬熬,阖眼入眠几乎是不可能的。
但为了不辜负时随的心意,谈掠枝还是阖眼佯眠,暖意顺着交握的手熨帖到心脏,不知不觉还真有了几分模糊的困意。
等再次恢复意识时,已是傍晚,自谈掠枝中毒以来,这还是头次毒时能安稳睡着的。
屋内的油灯已经点燃,烛焰晃晃,驱散一屋黑暗。
谈掠枝起身环顾了下四周,没见到时随的身影,低喃道。
“回去了吗?”
他睡得太久,乍一醒来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身上的力气被抽了个干净,心底空落落的。
“谈掠枝你醒啦!我就知道你快醒了,刚好吧把晚饭给你端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