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真的,比珍珠还真。”杨长英也并不是不想保护杨长同什么的,在她的眼里,杨长同还是个孩子,哪怕他嘴上说的再恨杨平程,可骨肉亲情是真的,不像她,虽然身子是原主,但内里早换了一个,她不在意杨平程做什么或是说什么,但杨长英却不同。
他会在心里对杨平程存那么一分两分的幻想。
虽然吧,理智上晓得她最好的法子就是让杨长同对杨平程彻底的死心,失望,最后甚至是恨上整个杨家人。
但杨长英却是有点心疼这小家伙。
才十岁出头的孩子呢。
放在前世,正是想怎么玩就怎么玩,在家里骑在爸妈头上做威做福的主儿,现在瞧瞧这个孩子,她总有那么两分的不忍,就想着能让他好过些就好过些,那么一两分的幻想,就先在他心里存着吧,再说,她也不觉得自己要是对付不了杨平程,杨长同留在家里能帮得上自己啥?她看向杨长同,“去吧,听周大哥的话,我回头就去追你们。”
“好,那姐姐,你快点来啊。”他一边说话一边扭头看了眼站在一侧眉头紧皱,明显听着他们姐弟两人对话,眼里已经全是不耐烦的杨平程,撇了撇嘴,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杨长同抬起头朝着旁边的周国军一笑,“周大哥,咱们走吧。”
看着他们几个人走出去,杨长英一屁股坐在院中的椅子上,就那么随意的给自己倒了杯水,咕咚喝了几口,方对着杨平程撩了下眼皮,“说吧,你今个儿是来做什么的,还是说,你是想告诉我,周家的事情处理好了,你今天来是给我送和离书的?”
“你瞧瞧你那是什么态度,这是你和长辈说话该有的样子吗?”
杨平程站在杨长英的跟前几步远,看着她脸上的散漫,随意,直接被激怒,他黑着脸,指了指杨长英,“坐没坐相,站没个站相,好好的女儿家,怎的就长成了这个样子?真真不知道周家那小子瞧上了你什么,非得让我来劝着你,说什么也要让你回周家——”
“那是他瞎了眼呗。”杨长英对着杨平程勾了勾唇,轻轻一笑间,眉眼里多了抹古怪,“你看到了,你回头就可以告诉他啊,你和他说,我打小没爹,娘又为了维持我们的生计没空教我,让我养成了现在这般的没规没矩?”
“你混说什么,你奶她们哪个不是辛苦劳作的,怎的就听到你抱怨了?你娘便是再苦那也不过是做点子家事,下田打打下手罢了,而且,还是因为你们两个帮不了她什么忙,家里那么多张嘴吃饭,难道要你奶你叔他们把你们三人给供起来?”他看着杨长英,眉头拧起来,眼神里全是不满,不快,“你也不小了,怎么就不能懂点事儿,让你娘省心点?”
杨长英听着这话差点笑出声来。
她看着杨平程,如同看到了鬼一样瞪圆的了双眼,不错眼珠的盯着他。
杨长英觉得自己真的是再次刷新自己对渣男这个认知的新高度啊。
“你以为,你是谁,你有什么资格站在我面前说三道四,指手画脚?”即然杨平程自己不要这个脸,她自然也懒得给他维护,冷笑了两声,她对着杨平程摇摇头,“你怎么就有脸说出来上面那一番话?你去村子里瞧瞧,这哪一家不是男人下田,女人在家里做家事,我娘呢,她一个人拉扯我们两个人,天不亮就得爬起来扫地煮饭洗衣裳,等到大家吃饭,她洗碗,然后再匆忙赶到田里去,还得挨那个老女人的白眼,因为她觉得我娘每回下田去的都太慢!”
“可她也不想想,每天的碗筷,桌椅是谁收的,是我娘!”
杨长英看着杨平程,瞪大的双眼里多了抹怒意、戾气,“你旦凡有半点的良心,你不会这样说,你觉得你在外头失了记忆,然后娶妻生子都不是你的错,你是忘记了以前的事情嘛,可你现在呢,你现在是找回记忆了吧,你回来认了娘,认了爹,认了叔叔认了弟弟侄子侄女,你去偏偏把最该认的给不认了,你现在还敢说你没记忆?你不认也罢了,痛痛快快的给了补偿,拿了和离书,然后咱们一拍两散。”
她说这话的时侯斜睇着眼向杨平程。
眼神倨傲而张狂。
落在杨平程的眼里,隐隐带着几分的挑衅,以及轻冷。
他何时被人这样激怒过?
轻轻一哼,正欲出口,杨长英却是吃的一声笑,“杨平程,你要真是个男人,你就该好好的,利利落落的把这件事情解决了,我娘也好,我们姐弟两个也好,绝对不会死皮赖脸的赖着不走,你家不是有银子么,你就拿着那银子砸过来,砸上个几千两的,我保准带着我娘我弟弟三人离开你,绝不打扰你半点,可你是怎么做的?你给家里去了信,你让那个老东西设计,诬陷我娘……把我们赶出家门……”
“我就没见过你这样往自己头上揽绿帽子的啊。”
“杨平程,你也是个男人?”
“你让我觉得恶心!”
杨长英无视杨平程凶恶凶狠吃人一般的眼神,淡淡的一笑,“你要是能痛快的把这事儿解决了,我还高看你一眼,是,不管你说的是真还是假,事情已经出现这个局面,我娘就当以前被狗咬,没办法,人被狗咬,只能自认倒霉,难不成你还反回去咬狗几口?所以,现在的你,只会让人更低看你一眼,觉得你不配当一个男人!”
拿不起,放不下,拖泥带水。
出了事情只会想着推脱责任,找理由,找借口。
反正错不在自己嘛。
这样的人,怎么会是一个好男人,好丈夫,好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