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还是留有残缺。
她的头开始剧烈的疼痛起来。
沈知鱼摁着自己的太阳穴,试图缓解疼痛。
江骁也有些惊讶:“你怎么了,小鱼。”
他的脸上是显而易见的焦急,还透出了一丝隐隐的期待。
沈知鱼看不真切,只知道头痛无比,她知道自己不应该在江骁的面前哭,可是眼泪还是顺着脸颊,汹涌而下。
原来她还是会为自己哭的。
江骁觉得自己已经疯魔了,她的一举一动都牵绊着他。
可他却不敢触碰她,像一个旁观者一般,任小姑娘低声哀嚎,无动于衷的看着她。
门外传来了剧烈的撞击声。
江骁站起身去开门。
巨大的惯性让陆见屿打了个趔趄。
陆见屿连鞋子也没有脱,他跌跌撞撞的跑到沈知鱼身边,抱住了因痛苦而蜷缩成一团的姑娘,一双眼眸盛满愤怒:“江骁——”
“你对沈知鱼做了什么?!”
少年握紧拳头,指节泛白,下一秒,拳头便对着江骁的脸颊飞去。
江骁没有躲开,硬是接下这一拳。
他向后踉跄两步,目光平静:“我什么都没有对她做,我也不知道她怎么了。”
如果非要说做了什么。
江骁的视线落在了那碗酒酿圆子上。
沈知鱼还残存着意识,她
呜咽着叫她的少年:“陆……陆见屿……”
陆见屿一身的火气瞬间散去。
他再度回到沈知鱼的身边:“念念,你别怕,我在,我在你身边的,你不要怕。”
他抱紧沈知鱼,吻着她的额头:“我在,我在的。”
沈知鱼鼻子一皱,眼泪肆意倾泻。
她摇晃着起身,看向江骁:“我想起来了。”
江骁一怔:“你想起……什么了。”
是起火的那天,还是更远的……
以前。
陆见屿帮沈知鱼撑住身体,眼睛里满是心疼。
沈知鱼喃喃:“不是六岁,是十二岁,酒酿圆子,是你……”
江骁听不明白沈知鱼在说什么,但陆见屿却听明白了。
她记忆里最深刻的一份礼物,幼年时期最期待的礼物,不是什么老师赠与,而是眼前这个人,亲手完成。
她少时最大的心愿,是这个人为她实现的。
至此,所有错乱的、虚无与故事并混的记忆,全部以真实归位。
沈知鱼吸气,让自己平静。
她终于想起自己曾经说过的誓言,可是他们两个人之间的关系早就已经面目全非,任凭时间如何冲刷,也回不到最初的原点,也洗不去蒙上的尘埃。
沈知鱼说:“我们回不去了。”
江骁看着她,嘴角露出一个凄凉的笑容:“我知道的,沈知鱼。”
他知道的。
他们早就回不去了。
沈知鱼十二岁生日那年,他问她有什么愿望。
小姑娘难得露出一个笑容:“我想收到一份属于我自
己的生日礼物,等到我十八岁那年,如果有人送了我礼物,我就要嫁给他。”
他问沈知鱼为什么要十八岁。
小沈知鱼道:“十八岁,我就变成大人了,就可以离开家了,能送我十八岁生日礼物的人,肯定是最喜欢我的人,我当然要嫁给他了。”
小江骁想了想,道:“那我从现在就送给你生日礼物,一直送到你十八岁,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