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花还是那身大红嫁衣,俏皮的嘴巴一笑,脸上展出两团粉红的朝霞。
傻根一口气病两天,身体在炕上哆嗦颤抖。
很快,张大栓来了,小娟来了,水生跟大蓝也来了。
好多乡亲都来看望他。
小娟问:“大娘,梨花姐到底去了哪儿?咋不来个信儿啊?瞧把傻根哥急得?”
“俺不知道啊,那丫头一走就杳无音信,连封电报也没拍过。”张氏摇摇头。
“她会不会出了意外……回不来了?”
“闭嘴!你才出意外呢?”张氏瞪她一眼。
张大栓将烟锅子从嘴上拿下,在桌子腿上磕了磕,卷起别在裤腰里。
这才说:“距离过年还有两天,说不定梨花马上就回,咱还是先给傻根治病要紧。”
“怎么治?他是咱村唯一的医生,病成这样,他能自己治自己?”
“对!人参,咱们给他吃人参,拔两根须子就行!”张大栓忽然想起那颗人参。
家里有人参,傻根已经从城里的药店赎回。
杏花知道放在哪儿,马上拿出,拔几根须子放在锅里熬煮。
熬好以后灌进去,杏花冲着哥哥呼喊。
“哥,你醒醒啊,俺没你不行,这个家没你不行啊!”
桂花跟翠花也泪水涟涟。
麦花抱上哥哥不断啼哭:“哥,你不要麦花了?丢下麦花不管了?哥,你好狠心啊,呜呜呜……!”
屋子里哭成一团。
傻根忽然打个冷战,从炕上跳起。
“梨花!梨花回来没有?”
“哥,你醒了?真好!大姐还没回!放心,距离过年还有两天!”
“梨花,我对不起你啊……。”傻根又坐回在炕上,神情沮丧。
张氏再也忍不住,怒道:“不行!我一定要找回那丫头,实在不行老娘就去山外,挖地三只也要找回她!”
女人下炕穿鞋,去三个村子里分别打听。
只要是那些打工回来的人,她全打听一遍。
娘是早上走的,天黑到家,仍旧摇头叹息。
“那丫头人间蒸发,没人知道她去了哪里?”
“娘!咱们接着等!我相信她一定会回来的……。”
傻根只能等,从日出等到日落。
第二天继续。
第三天是大年夜,年夜饭已经做好,鸡鸭鱼肉什么都有。
别人过年还在节衣缩食,张家的年夜饭却特别丰盛。
而且存款达到五十万。
没有张梨花的年夜饭,让傻根食之无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