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仰头灌了一大口。
“好酒!”只喝了一口,葛叶就仿佛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一样:“这酒,有天醇之香,味道却又比天醇更烈!”
“葛老,这酒很烈,您上了岁数了,一会吃点这个。”
秦天走上了几步,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小盒,递给了葛叶。
“这是什么?”葛叶疑惑地打开小盒,只见里面躺着几颗圆润的小药丸,正散发这香甜的气息。
“这是解酒药。”
“也是你研究的?”葛叶问道。
“是。”秦天点了点头。
“还有这个。”秦天一转身回了书房,又拿出了一个小木盒递给葛叶。
“这又是什么?”葛叶打开小盒,只觉得一股草木香气直扑口鼻:“好香啊!”
“这是香皂,用它清洗身体,可以消除酒味。”秦天关切地说道:“葛老,这酒虽好,可是切莫贪杯啊。”
“好!好啊!”葛叶忽然用力地拍了拍秦天的肩膀,“小子,你真的很好!”
葛叶指了指酒葫芦道:“小子,这酒有名字了吗?”
“暂时还没有想到好的。”秦天老实地说道。
“老夫给你取一个,你愿意吗?”葛叶说道。
“求之不得。”秦天真心地说道。
“好!”许是酒劲上头,八十岁的老翁突然升起了万千的豪气,他伸出手:“拿笔来!”
秦天一转头,刚想去拿,却见朱静镜已经铺好了宣纸,拿过了毛笔。
葛叶又灌了一口,抓起笔来,挥毫在宣纸上写下了三个大字。
朝——闻——道!
秦天骤然瞪大了眼睛,这三个字,带着泼天的酒气,带着醉后明悟的狂喜,用来命名,一下子就把这凡间之酒,变成了天上的琼浆一般!
“葛老大才!”秦天这一次,由衷地说道。
葛叶摇了摇头,一阵狂笑道:“这书不读就不读了!”
葛叶忽然把笔一甩,仰头将那酒葫芦中的残酒饮尽,然后将酒葫芦也扔到了一边。
一转身,头也不回地出了秦府。
只留下了一道苍老却铿锵无比的声音。
唯有七个字。
“朝闻道,夕死可矣!”
清风穿过庭院,酒香四溢。
秦天看着葛叶消失的背影,微微地一笑。
这老学究,倒也有让人敬佩的一面。
忽然间,秦天像是想到了什么,转过身看着在自己身后站了许久,同样没有说话的朱静镜。
“贵人,你不送葛老?”
“不用,你秦家周围藏着不知道多少人呢。”朱静镜笑了笑,说了句让秦天觉得脊背微微发寒的话。
“那贵人是想和我聊聊退婚的事情吗?”
秦天微微眯了眯眼睛,把手伸进怀中道:“我这休书早就写好了,正好这次贵人拿回去。”
“我们之间就不能聊点别的了吗?”朱静镜却是忽然深不可测地笑了笑,坐在椅子上,轻轻敲了敲桌面。
“比如说,几个月前,你离家出走的时候,到底去做了些什么?”
“再比如说……”朱静镜顿了顿,目光忽然变得无比灼热,她盯着秦天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道。
“你,见没见过,白衣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