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场外有专车接送,他们很快到底了那家医院。
那家方知好无比熟悉的医院。
付云期曾在“袁惟熹”的死亡报告上发现端倪,她的右腿在其身死前受过重伤,诊断结果是一辈子不良于行。
那天晚上,她本来是可以躲开的,但因为腿上的伤,她只能站在原地,迎接死亡的到来。
法医和他说时,推测过她死前的情绪。
大概是恐惧的、亦或是绝望的。
他们都以为她是倒霉,死在了不知名的废弃人工湖,只有被怀疑成疯子的付云期知道。
她是死在他面前。
死时只有释然和解脱。
而袁惟熹去世前,就是在这家医院住了一天一夜。
刚刚得到这个消息时,付云期痛不欲生。
只有三层楼的差异,他却从不怀疑。
只以为她真的找到新欢,迫不及待要甩掉他。
但现在,付云期死死盯着方知好的背影,期待从她的神色中察觉出什么。
可是什么都没有。
她跟在谢方池身后,就好像第一次来这种地方。
沿途的护士医生神色如常,仿佛真的从未见过这张脸。
付云期紧皱着眉,视线一路随着方知好进了VIP病房。
无事发生。
方知好进去后,他又立马拉住了值班护士,对方资料老,在这里干了十几年,拥有着几乎过目不忘的本事。
「你,有没有见过刚刚那个女人?」
大概是他此时此刻的模样太过骇人,老护士缓了好久才回答他的话。
他眼里的光太灼热,看向老护士的眼神像是看待自己存活的最后希望。
「没有。。。。。。没有见过。」
「怎么可能没有见过?四年前,是不是她被人刺中小腿,在这里住了一晚上?」
老护士怔怔看着他的脸,露出些许迷茫。
「付先生,您记错了吧。四年前那位,应该您过去的未婚妻常小姐。」
常小姐。。。。。。
又是常小姐。。。。。。
付云期顷刻间失去了所有力气,跌跌撞撞回到了病房外的休息区。
明明四年前,他还和袁惟熹在这里说着话。
不过短短几天,一切全变了。。。。。。
付云期重新陷入到了无边痛苦里。
恰在此时,谢听池和方知好走了出来,谢听池的脖颈处已经染了粉红。
付云期看在眼里,只觉得心里“咯噔”一声,直觉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
「表哥,我要结婚了。」谢方池笑着对他说,落在付云期眼里,却莫名觉得挑衅又讽刺:「在下月初八。」
「我早和你说过。沉溺在过去是没有结果的,这么多年了,你也该走出来了。」
爸爸很喜欢知好,害怕自己时日不多,小心翼翼地向方知好提出想要亲眼看着他们成婚。
谢方池当时就红了脸。
他本来以为方知好不会同意,甚至想好了替她脱身的借口。
却没想到女人笑得柔柔,说愿意帮老人实现这个冤枉。
他心情好,原本看不顺眼的表哥也从此看顺了眼。
就算现在路边的小狗冲他叫一声,他都得给对方买点火腿肠。
而付云期就没有那么好运了。
他怔怔地点了点头,有气无力地道了声恭喜。
离开时的背影萧瑟,好像又回到了四年前,亲手埋葬了袁惟熹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