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娘亲!什么报仇啊?你们在说什么呀!我记得我们不是收了皇舅的信,在京城樊府住着的吗?我们何时回来的?”
连无锡和无霜儿面面相觑。
在他们眼里,现在的连爱儿难不成是失忆了?
老先生被阿福紧急地请到屋里。
连无锡焦急着指着初醒的连爱儿,“老先生,您快看看。我家小女,这是怎么了?怎么什么都不记得了?”
老先生卸下药箱,撸了撸湿漉漉地袖子。
“二小姐请您平躺下,身体放松。老夫帮你把把脉!”
连爱儿眨巴眨巴大眼睛,轻慢地躺下,伸出右手。
老先生将垫子放在她手下,规矩地铺上一层白纱,三指按住。
随后还用手指掰了掰她的眼睛,摸了摸她的脑袋。
“老先生,如何了?”
“老夫仔细检查了二小姐的头颈,并无受外力所致的肿包,所以先排除是撞伤导致的失忆。”
老先生随后看了一眼连无锡,“连老爷,借一步说话。”
无霜儿担心的朝他望去,连无锡用手在眼前轻轻摆动,意欲安抚。
她心领神会,连忙招呼巧巧,“去厨房把我做好的药膳端来。”
“娘亲,您身体也不好,怎么好劳烦您下厨呢?”
“乖啊!你生病了,娘亲肯定要好好照顾你呀!”
屋外。
望着院子里的瓢泼大雨,连无锡用自己的身躯当在外侧,替老先生挡下了部分溅起的水花。
“老先生,您有事就直说吧!”
“令爱的病情远比你我想得还糟糕!一般失忆分两种情况,第一是因外力造成的内外伤,导致脑子血块凝结淤堵压迫脑神经,才会形成失忆。显然二小姐并不是第一种!”
“第二种是病人自身开启的保护机制,比如是受到了巨大的精神打击或者承受不住某些太过沉重的事情,逃避式的忘记了那些痛苦的记忆!”
连无锡一下子就联想到爱儿被囚禁在天宗,不知道受了多少酷刑,大体是受不住了才导致失忆的。
这让他更加恨魔教天宗,他要报仇!
他一定要替自己和家人,将天宗这害人的邪教,彻底铲除!
暗自下定决心!
思绪一下飘远了,连无锡赶忙又问:“那要如何治愈呢?”
老先生皱眉晃动脑袋,“老夫只能治病,不会补心啊!既然令爱选择忘记,这对她来说也可能是也是最好的结果。若是强行唤起她的记忆,也许会彻底失控!”
“那,老先生她的声音……”
“连二小姐的声音沙哑是因为中毒。老夫早前就言明,她中毒的时间颇久,所以就算是解毒后。喉咙还是会受到极大的损伤,恢复起来也得个把年岁。”
“不过老夫会酌情开药,连老爷放心吧!毕竟令爱的性命是保住了!”
送走了大夫,连无锡像是霜打的茄子,拖着沉重的脚步,忧心忡忡地望着单纯地爱儿。
夜里。
无霜儿听了他的转述,坐在小房子里抱着儿子的衣服哭。
她太心疼爱儿了!
她甚至是知道了一切后,还是无法直视爱儿,跟她心平气和地解释这一年在她身上生的种种!
连无锡把一切都看在眼里了。
他点燃了屋里的灯,去箱子里拿出一双虎头鞋,坐到她身边。
“焕儿都该二十二岁了吧!都不知道他现在鞋码穿多大了!”
连无锡很少流露出这么浓重地无力感。
他小心翼翼的捧着只有手掌大的鞋,手指不断抚摸虎头上面的红玉,看似很珍重地模样。
“无锡,你说是不是我们前半生造孽太多,老天才降下神罚!我们的儿子和女儿为什么会落到如此下场!?”
无霜儿声泪俱下,颤抖着身子,手里攥着小小的衣服,捂着胸口喊道。
“夫人,别太过忧心了,你身体还未恢复呢!我相信焕儿会找到的,我们总有一天会一家团聚的!”
“已经找了十七年,该找到的早就找到了。十七年来我把所有的爱都倾注在爱儿身上,我那么疼她,愿意用我的生命去爱护她。可到头来呢,我不仅丢了儿子,还让爱儿受到了那么大的伤害!我根本就不配做一个母亲!”
连无锡见她越说越激动,连忙暖心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