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爷熟门熟路,带我们直达十三的书房,十三福晋在门口木木的立着,见了四爷,连忙与四爷见礼问安,举止恭顺,神色戚戚。已经没有了往日的光鲜与傲气。有的是满脸的苍白与憔悴。
进得书房,就见十三成大字状,躺在炕床上,一动不动,毫无声息,只是从嘴里不断呼出的白气,知道此人还有口气在!
十三大概是听到了响声,茫然的看着我们,随即认出了我们,准备起身,被我师父按住。
我一眼看见眼窝塌陷的十三,心中抽痛。
十三的目光追随着我,眼神如诉如怨,悲喜交加。使我不敢多看,低头避过。
四爷拉过被子与十三盖上,摸着炕沿对外面骂道:“你们这些服侍的人都是死人啦?让你们爷就这么冻着?养你们这些废物有什么用?”
十三福晋近来委屈的说:“爷不叫我们进来,谁也不敢进来。”
四爷不耐烦的挥挥手,十三福晋便无声的退了出去。
师父给十三请脉后说:“身体没有大碍。十三爷只要放开心胸就好了。”
我连忙问师父:“怎么会没有大碍呢?都吐血了!”
师父解释说:“十三爷的身体没有大碍,主要是心病。气闷于心,长久不发,也就是人们所说的窝囊气,久郁不发,就会伤肝,再加上,十三爷听到了公主的噩耗,激怒攻心,可谓是雪上加霜,造成了肝出血。这就是中医上长说的怄气伤肝。”
我紧张的问师父:“那现在怎么办呢?师父你快点想办法呀!”
师父大概是嫌我多话,白我一眼对小喜子说:“叫人去烧热水来给十三爷泡脚,再让人去煨点山药猪骨汤,没有猪骨头,光山药熬汤也可以。”
热水来了,师父指挥我说:“水要刚刚烫手就好,不要太热,也不能太冷。你给十三爷按摸太冲穴,帮助他散气。”
我说多了怕师父翻脸,又不得不问,于是怯怯的开口:“师父,我不知道太冲穴在哪里?也不知道要按多久才可以!”
师父也不看我,兀自忙着给十三检查,还是抽空甩过话来:“你在脚拇指附近按摩。十三爷觉得疼痛的地方就是太冲穴。按摩到十三爷不觉得疼痛了,就可以了!”
我埋头给十三按摩太冲穴,小喜子不断在旁边换热水,四爷在一旁劝慰十三。
我集中心思在手中的活计上,头不敢稍抬,因为,我即使是低头也能感觉到头顶那灼灼的目光,我怕抬头会无法掩饰心中的渴望,徒惹四爷与师父笑话!
四爷责备十三:“你个十三,叫我说你什么好呢?做事就是太冲动。性子太耿直。遇事不会转弯。你这个性子今后一定要改改才好!”
师父对十三说:“十三爷今后一定要注意,有气不要憋在心里,要找人排解排解。或者骂人一顿,打人一顿,总之,要把火气散出来,憋在心里,久而久之就会像这次一样,一次没有大碍,次数多了,就成了大病了!”
师父时而摸摸十三的头顶,时而摸摸十三的肩部,大概两个时辰后,师父问十三:“十三爷,现在按摩太冲穴的时候还疼不疼?”
十三说:“早就不疼了。”
什么?早就不疼了?
我气愤的看着十三,这个坏蛋,不疼了,不早说?害我累的满头满脸的汗水。
十三看我气鼓鼓的,貌似无辜的说:“你既不抬头看我,又没问我!”
师父对我说:“丫头,服侍你十三爷喝汤吧,喝完了,我们就该走啦!”
小喜子连忙端上熬好的汤,我盛了一碗递给十三,十三不接,眼睛看着四爷,一副眩泣欲滴的样子,像个委屈的孩子。
四爷站起身来:“十三弟你安心养着,万事有四哥在。任先生,我们先走吧!”
我放下碗,连忙去挎起药箱,准备跟师父走人。十三伸手拉我,被我闪过。十三便闷声不吭的倒在炕上不出声了。
四爷忍着笑骂小喜子:“你个蠢材,越活越回去了,你四爷来了这么久,你连杯茶也不上,快去给爷与任师父冲杯好茶来!”
小喜子连忙弓身带路说:“茶水早就为爷准备好了,请爷跟奴才来吧!”
师父对我说:“你快些服侍十三爷喝汤,完了来找我与四爷。”
见我答应,师父随四爷走了出去。
我重新端起汤碗,递给十三,十三依然不接,看着我说:“我现在是病人,你还要我自己动手!”
我只好喂十三喝汤,他喝着汤,黑眸一眨不眨的盯着我,那么热切,那么渴望,又带着几分委屈,几分忍耐。
我被十三盯的全身躁热,心慌意乱。端着汤碗,喂也不是,放也不是,就也愣愣的看着十三,十三眼睛盯着我,陡地起身,接过汤碗放在炕桌上。把我搂进怀里。
我温顺的伏在十三怀里,倾听着十三像擂鼓一般的心跳,满足又贪婪的嗅着十三身上令人舒心的气息,陶醉在十三怀里,再也不想挪动半分。
十三捧着我的脸,黑眸幽幽的盯着我,长叹一声,在我眼皮上轻吻一下,声音如梦似幻:“你个磨人的小东西,心好很!一点不想爷吗?”
我刚要回嘴,嘴唇就被十三含住,他轻轻吮吸着,轻柔的慢添轻吮使我全身一颤,既而全身酥麻,酸软无力,只好双手交错与十三颈后。挂住自己的身子。
十三轻轻诱导我与他唇舌纠缠,新奇的刺激,让我瞬间大脑一片空白。人像缺氧一样呼吸困难,只想努力挣扎着呼吸一口新鲜空气。
我的身子慢慢滑落,十三就势抱着我坐在炕沿。我伏在十三怀里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忽然,耳后一热,原来十三在我耳后根轻添哈气,我全身颤栗,就听十三在我耳边说:“想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