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有点变态,但一想到这么个大帅哥,要是真能被自己锁在屋里,任由自己欺负,打不还手骂不还口,言听计从,还真是挺让人激动的。
“嘿嘿……”杨青青想得美了,脸都泛红了,笑了出来。
夫郎真是个小傻样,程景生喜爱地摸了摸他的脑袋,配合地道:“那到时候就要你养家了,你得赚钱养活我才行。”
“那有什么难的,你只要听话就是了,把我服侍好了,爷自然有大把的钱赏你。”杨青青骄傲道。
这话说的,程景生感觉自己的地位瞬间就从正室娘子降成了通房丫头,甚至不是良家的那种,要靠赏钱过日子。
他实在太喜欢杨青青这副小鼻孔朝天的样子,忍不住一把将他打横抱了起来。
“啊!”杨青青尖叫一声,四下望望,说,“你干什么呀,这是大路上!”
路上哪有人,程景生在他惊慌失措的小脸上亲了一口,说:“提前给你献殷勤,免得挨打骂,走喽!”
于是,便抱着杨青青起劲儿地往前走了好一段路,小牛犊在一旁哞哞叫着。
到师父家的时候,已经是半下午了。
白永瑞一见他二人来了,便说:“我正想着让人给你们带信,让你们过来呢。”
杨青青便急着问,那药的事怎么样了。
白永瑞把他二人让进屋里,便直接从房中拿出来一只装着田鼠的笼子。
杨青青连忙看去,只见笼中小鼠,竟然形状枯槁,他还从未见过这么瘦的老鼠,两只鼠看起来一模一样,连动弹的力气都没有,一副垂死挣扎的样子。
伤天害理的阴谋
“这两只耗子,一吃了那药,就变成了这样?”杨青青惊讶得问。
难不成这叫荼萝的东西竟是什么毒药?
白永瑞却轻轻摇了摇头,说:“我给这俩耗子吃了药汤,一开始,它们都变得很有劲头,在笼子里绕着圈一直跑,不知疲倦,但很快就会变得虚弱无力,最终渐渐消瘦下去,日间就变成这样了。”
他接着说:“此药用于人也是同效果,最能激发人的阳气,但阳气外耗太过,便会虚透身子,最终损伤人体根本,时间久了,自然会像这两只耗子一样。”
杨青青张大了眼睛。
他疑惑起来,问:“可是,冯记四处唆使人种植这药,又说高价收买,可这药对人体无益,冯记究竟要怎么用它赚钱呢?”
“此事我也不知,”白永瑞道,“但我想,多半冯记是想利用这药激发人阳气的效用,吹嘘它能健壮人体,让人能做平常力所不能及的事。但等人吃了这药,次后便离不得了,以后若没了这药,人便会浑身乏力,干不了重活,到时候,他们就只能买更多的这药来吃,不然如何维持生计呢?”
杨青青这才恍然大悟。
乡下人没别的本事,靠的就是一身的力气,平常种地都是要体力的,就算进城镇打个零工,也是替人搬搬扛扛,若没了力气,可真是要吃不上饭了。
冯记就是利用这点,让人离不开这荼萝做的药,到时候,他们再提价销售,穷苦人为了有力气种田,说不得还真得接着买药、吃药,由着他们赚了。
若仅仅是被奸商赚几个钱,倒还是小事,但此物伤身,终究会让人彻底衰弱下去。
竭泽而渔,杀鸡取卵,而且害的是最贫苦、最弱势的百姓,实在过于可恶了。
“怎会有这样歹毒的心肠!”杨青青忍不住愤然道。
商人逐利是本来应当的事,但像冯记这样往死里害人的,真是世所罕见。若让他们如了意,不知有多少家里的壮劳力都要废了,那样的话,整个家的老少妇孺,都会没饭吃,一人上当,祸及一家。
想到一路上过来,十里八乡四处都是丰收的荼萝,杨青青的心像被火烤过一样。
到时候,会有多少人家遭殃呢?
黑土之乡,富饶之地,难道也要变得饿殍遍野吗?
“师父,这事非同小可,咱们赶快报官府吧!”杨青青急道。
没想到,白永瑞却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坐下了,说:“我前日已经去过县里,找教谕说过了,乡里百姓种些什么东西,教谕有引导之责,但教谕说,眼下无人能证明此物确切有害,冯记也还未曾用它做违反法度之事,县里是没法管的。”
“难道非得等冯记害了人,他们才来管吗?这是什么道理?”杨青青气得不行。
什么没法管,这些人分明就是懒得管,不把老百姓的命放在心上。
“可恨我们没有证据,要是能有他们要拿这个害人的实据就好了。”杨青青皱着眉说。
杨青青想了想,突然明白了什么,他这才终于想清楚,当初冯记为什么要害死他的原身。
此等伤天害理、骇人听闻的恶行,冯记一定不想让人知晓,原身一定是知道了这些不该知道的事。
不过,若只是知道而已,冯记倒也不必怕他,毕竟一个小小的乡下哥儿,能掀起什么浪呢,大概,杨青青的原身,是拿到了关于此事的什么实据!
杨青青迅速地思考起来,他究竟拿到了什么证据呢?
当日,原身借白师娘之口,告诉他,要他别管这些事,小心惜命,并且因此,隐去了他在冯府的全部记忆。
那之后,杨青青未曾再去回想冯府之事,只不过有几次往事入梦,可醒过来,又是大梦如烟,完全想不起来了。
如今要想回忆起来,更是艰难,一头雾水。
程景生看他如此焦心此事,沉吟了片刻,拉他先坐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