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穹如墨,稀稀少少的几颗星高悬于夜空。
两个人立在岸边,你看我我看你不禁有些傻眼。之前在水中不曾发觉,这会上了岸才看到这周遭的草木竟是足有人高,被风一吹,飒飒有声,听在两人的耳中,加之四处荒野,罕无人迹,冰隐心底顿时升起一种阴森之感。
“哈……楸……”
不觉间,冰隐竟是瑟瑟有声了起来。虽然时值夏天,但在这明显便是荒芜人迹的山上,夜风吹打在两个人全身湿淋淋直滴水的衣服上仍是令冰隐觉得有一种冰凉透骨的感觉。
“走。”
“去……阿嚏……”
“哪那么多废话,跟我走,小心脚下。”
“哦。”不说就不说。反正这会的自己巴不得当哑巴聋子什么都不做的好好休息一下。想到这,冰隐乖乖的闭嘴,任由楚默拉着自己的手往前走去。
脚下,坷坎不平的山路令两个人只能是模索着前行。不过好在他们两个也不是一般人,不敢走草丛,在这地方什么毒蛇啊毒虫啊的东西可是多的很,楚默和冰隐两个在野外生活过的人对于这一点可是心知肚明。顺着人高的草丛直向前走,约莫一个小时之后,深一脚浅一脚的借着一星半点的星光,两个人终于走出了那一片杂草从生的地。
两个人立住了脚步,停在了一片树林的空地前。不远处空地上,似乎是有意而为,空地的当中,停放着一块突兀的大石,好像是个界碑般,把个杂草从生的从林与浓密的一眼看不到尽头的树林完全的隔开成了两处。
“楚默,这里有些奇怪……”
冰隐在四处打量了一下之后,尽管周围并没有发现什么活着的气息,也没有发现什么危险,可是心底那股紧接着而来的怪异感令她的眉紧紧的蹙了起来。看着周遭空荡荡的,冰隐心底的怪异越发的强烈了起来。
这种感觉,好奇怪……
然而,具体是什么,冰隐却又是左右说不出。
“别吓自己。”觉察到手中的紧张,楚默一撇嘴道,“我们到石底下休息。”
“嗯。”
一步不离的紧握着楚默的大手,两个人缓缓的走到了石下面。远远的只是看到是一块巨石,两个人走近了才发现不但是一块巨石,这块石头竟然是嵌在了地下的。大半部分露在外面,夸张而奇异的便那般的耸立着。
“你在这等着。”
“你去哪?”条件反射的,一听说楚默要她等,第一个动作便是一把抓住了楚默的手紧紧的抱了起来,眉一挑,颇是有些耍赖的道,“我可告诉你楚默,你若是敢把我一个人丢在这,我,我一定和你没完……”
“呵……”一丝轻笑自楚默的嘴角溢出,却又迅即的消泯于无形的夜色中。而折腾了一天身心俱乏的冰隐更是没有听到,只是执意的紧纂着楚默的手孩子般的不松开。
“我只是到林里捡想树枝来升火,还是我们一起去?”
“我也要去。”
看着眼前孩子气十足的冰隐,楚默心底某处在慢慢的溶化。嘴角一扯,浮起一抹绚丽惑人的笑,尽管黑暗中看不到,冰隐仍旧是感觉到楚默的变化,却只是不知他的这份变化所为何来。只是紧张的以为他仍旧是想把自己丢在这,逐小心冀冀却又轻轻的挑高几分的嗓音的不确定的探问着,“楚……默?”
“好,我们一起。”
一种无言的温暖在两人的身边涌起,仍旧是楚默紧握着冰隐的手,两个人走至不远处的树下捡了起枯枝枯叶,再顺原路转回来大石下。
“td……”
两个人把树枝枯叶聚拢,在楚默弯腰想点时骤然而出的粗口令冰隐一怔。继尔在看到他接下来没有半点要继续点火的动作之时,便有些明了他的火气为何了。两人都是浑身湿淋淋的,升火,拿什么?
抿嘴一笑,“看我的。”
弯腰用手在地下摸索了一会,手中已多了两个碎石块。而后,把地下的树叶堆在一起,捡了两根树枝略略一撑,中间掏空,看起来像个饭庄鸟巢的模样之后,拿起手中尖尖的石块对着便用力的摩擦撞击了起来。火星四溅,越来越多,不一会的功夫枯叶便咔吧作响了起来,继尔便是一股极浅的烟,越来越浓,袅袅浮浮的直冲天际。
“扑……”随着浓烟的越来越多,冰隐丢了手中的石块,对着枯叶轻轻一吹,浓烟之后,迅速的窜起一股火苗。随着火苗的升起,冰隐随手放了几个大点的干一些的枯枝,嘴角向着楚默一呶,看着楚默火光之皱成一团的脸,眉眼笑的弯成一条线,“呐,好了。”
危险的土著人
不是很大,却足以温暖人心的篝火升起。火光下映出两个人的眉眼,冰隐的有些疲备,而楚默只是抿着唇不知在想些什么。似怒非怒的表情,好看的眼睛在火光的映照下,愈发显的阴婺了起来。
“有什么事明天再想吧。”
淡淡的睇他一眼,虽然不一定听的进去,但冰隐仍旧是轻声的说了出来。
此刻的楚默脑中所想的,无非便是几个人的安全问题以及直升机事故背后所隐藏着的真实情况。而这些,都不是楚默此时此刻在这种地方用脑子所便能想象的出来结果与答案的。而明天,她相信他们所面临的困难远非只是人迹罕至这般的简单。
这个地方……
沉吟之中,冰隐就着火光向四周扫了又扫,怎么都看不出异常。可是,为什么她的心却是在接近到这个地方之时突蓦的升起了一种不安甚至是紧张的情绪?这种情绪对于冰隐来言不算陌生,最起码二十岁之前的她全是靠着这份感觉活了下来的。有多少次在最紧要的生死关头,她便是靠着这份心底最真实的感觉躲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