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丝连晃,冰隐已然欺上那男子的眼前,“带路,我要见楚默。”
“我……我……咳……”
男子尚来不及挣扎,冰隐的身后,已然传来一路轻而有力的脚步声。
啪啪啪——
“姑娘好身手。”身后,传来一道略有几许调侃的男子之音,一停之后,那人将声音略抬高几许,暗含了丝丝戏弄的意味再冰隐的身后再次响起,“只是,若是等你闯出去,怀中的那小鬼也该到阎罗殿报到了吧?”
手中银丝再晃,连带着把那岗哨也转了个身,立定身形,冰隐抬眸看向自己的面前,抬眸,始发现刚才出声对着自己的竟是一名年纪极轻的男子。修长的身材,着一袭青色中山装。而最显眼的却是他的一头白发!
“你是谁?叫楚默出来。立即,马上。否则……”
冰隐蹙眉,索性发了狠的摞下重话。
双眸散发冷冽至极的寒意,这世上,没有人能够了解晚儿对她的重要性。若是晚儿在这里有了事,那么,即便这里是焰武盟,她也一定会让这里撤底夷为平地。
哪怕,最后是同归于尽的后果!
冰隐看向对方的眸中已是浮起丝丝的挣拧之意,而身上散发着的冷冽气息,则是连空气都搅动了起来。看着那白发的男子,她一字一字的向外吐道,“叫楚默马上出来,否则,我即便拆不了焰武盟,也定会闹他个天翻地覆。”
然而,对着冰隐的一身冷意,对方只是抿唇一笑,眸中精光一闪,缓缓的伸开手,无视冰隐一脸的戒备及敌意,向前两步,淡淡的,带着几许蛊惑的声音由风中传入,“来,把他给我,我一定还你一个好好的孩子。”
“你也不想他死去,对吧?”
男子诱惑般的声音继续着,而他看向冰隐的眸子是那般的清澈,那般的温柔,“听默说,你也是个医生,他还只是个孩子,刚才流了那么多血,现在又在晕迷中,你一定知道他此时的情况该是遭透了,若不及时医治,恐怕就……”
“你……”在那男子温柔的语气中,冰隐似不知不觉间褪却了几分的敌意,手中银丝不知何时也已然隐去,而那被银丝缠绕了多时的岗哨顾不得喘息,头都不敢回的撒腿便向外跑。而对于这些浑然不知的冰隐只是紧紧的盯着面前的白发男子,“你当真治的好晚儿?”
“我一定给你个活蹦乱跳的晚儿,如何?”
“好。”
在对方的坚定眼神之下,冰隐竟然不由自住的相信了他。但是,在那男子伸手把晕迷中的晚儿抱过去之后,冰隐竟然身子一侧闪在了他的面前,眉一挑,目光坚持而又冷然的道,“我要在一旁看着。”
“好。”男子略一犹豫,立即点头应下。
跟在他的身后,东拐西拐的向前走。冰隐暗自庆幸刚才自己还好没乱走,看他的脚步身形,这里,该是隐了不少机关吧?看来,焰武盟的重地,当真是要小心才对。
白发随风而舞,整个人身上那股说不出的儒雅清修之意。
这样一个人,令跟在身后冰隐一时间竟然怔忡了起来,这人,当真看的好晚儿么?
看他在焰武盟一路走来,犹如闲庭信步般的境地,跟在身后的冰隐心底暗自忖度,这人,在焰武盟的身份该是不低的。可是,他为什么会这么轻易的就出手救晚儿呢?
“到了。”
呃……
冰隐抬头,原来,他们竟然不知不觉间停至了一所大房子面前。
“这里是……?”
“我的试验室。”
试验……?
然而,随着吱哑一声的开门声,她的疑惑立即迎刃而解。诺大一间房,琳琅满目的医用仪器令冰隐彻彻底底的瞪大了双眸。小嘴张开,竟是半天合拢不起。因为,她用眼角余光一一扫过,粗略算下来,那大大小小的手术刀、手术台以及仪器竟然丝毫不遑让于她所就任的医科大!
做我妻子
望着躺在手术台上娇小的身影,冰隐第一次感觉到了自己的无助。
幸好,遇到了他吧?
望着那个白发男子时而蹙眉,时而露出不解神色的表情,冰隐的心也随之而七上八下的晃个不停。晚儿的先天性心脏病,是自小便被确诊了的。一个,是因为他还小,不能动手术。另一个就是缘于他特殊的血型……
hr阴性血……
这在整个观澜市血库中,都是属于极少型的血。自从确定了晚儿的病情及诊治方法之后,她可是随时留意着整个医学界的一切的。血是至关重要的一个环节,冰隐自是不会疏漏。而据她这两年所知,整个观澜市对于hr阴性血的收购都是极其有限的。
可是,为什么这个白发男子却是便地满是的模样?
晚儿的小脸,无疑是苍白的。可是,随着那一袋袋的鲜血输入,仿佛凭空给他注入了无限的生机与活力。反正,在一袋血输完的时间里,晚儿的小脸已经有红润随之而现。
整个房内寂静一片,只余滴嗒的输血声。
“镜无尘,你给我滚出来。”
紧闭着的门外,传来一声略有些压抑着的低吼。
这声音,令冰隐紧繃的那根只顾着向晚儿的神经嘣的一松,继尔便是看到那白发男子眉峰一拢时蓦的一怔。唇间无意的玩味着这两个字,镜无尘,镜无尘,好名字。外面楚默叫的,该是面前的这个男子吧?
外面怒吼的人,定是楚默。
明明只是才见了几面的男人,可是,冰隐却隔着大门笃定的这么以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