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什么?”少年的脸色蓦的一沉,眸中冷意骤增,“有话直接说,不然,滚。”
“少……少爷,”那名手下被少年如冰的眸子一瞪,骇的激棱棱打个冷颤,继尔强忍着腿软的状况,咬着牙说出了自己最近几天的发现,“最近大多数的帮派大佬失踪,而据传那一晚的炸药便是焰武盟盟主亲自下令点燃的……”
“楚默,当真是楚默呵……”
嘴中低低的玩味着楚默两字,少年眼底讶异之色遽现,却快若流星的一闪而过。随后扬起那一双妖娆的眸子,看向那一望无院的墨黑苍穹,不言不语的少年面上漠然如常,而他的心底,则对楚默这两字有了更进一层的认知。
不愧为焰武盟的老大呵……
出手即快又狠,雷厉风行的同时,却又不乏杀伐果决的狠辣无情。
这样的人,到是一个对手。少年的眼神,因了这个认识而渐渐的一点一点的炽热了起来。而脸上,则布满了兴奋的诡异神色,那是最好的猎手发现猎物时志在必得的得意之情。
“传出话去,那晚的炸药是焰武盟楚默放的。”
“是。”
“两天之内,务必让所有去参加婚宴的帮会都知道他们的老大死在楚默的手中。”
“是。”
面对着少年一连串的命令,手下人毕恭毕敬的连眼都不敢抬。
二十余岁的少年,早已非当初十五岁绝望时哭得一塌糊涂的半大男孩。现在的他,七年的光阴里,不知有多少人死在了他的手中。而他那双修长好看的十指之下,又不知杀伤了多少的生命,才有了如今这个踩着满堆人的鲜血和骨头成为那个大院少主之一的少年?
“楚默呵楚默。”唇角勾起,少年狭长的凤眼一咪,望向浓黑的宛若化不开的墨迹的茫夜色,而他面上的笑却是宛若鬼魅般阴森骇人,“我到是要看看你焰武盟能有多少的能力呢。”
星月之下,苍穹之中,少年的身影愈发的单薄而孤独了起来。
对于冰隐,便是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执着所为何来。只是知道,那一眼之后,这个冷漠的十七岁少女迎着阳光而下背影便如刀雕刻般的印在了他的心底。挥之不去,甚至是在他最为孤独,最为绝望时,都是靠着这个背影撑过来的。
而多少次的训练中,就在他都以为自己再也活不过来时,心底深处浮起的依旧是那个一脸倔强冷淡的少女清淅眉眼。就是这种回忆,伴随着他生生走过了那般的血腥的一天又一天,就是这个记忆中的眉眼,令他坚强的闯过了一道又一道的生死关。
只是因为她说,她不喜欢懦弱的男孩子。
可是,为什么在他接近成功的时刻,而她,却是悄无声音的以一副决然到底的姿式彻底走出了自己的生命?少年的脸上,满是痛苦的神色,而眼底的妖媚取而代之的则是一副迷惘,为什么不等自己成功呢?
为什么?为什么……?
少年的手碰的一声锤在面前的石壁上,一下又一下。
少年的周身,疯狂滋长的是一种疯狂般的恨、怨、想、念的至死纠缠……
威胁
焰武盟大厅。
空气中浮动着几许紧张的气息。几十余双的眼睛都盯着上面高居主位却又是没有丝毫表情的楚默,他们都等着他们心底中宛若神衹的老大给他们一个明确的指示。
“查出是什么人没?”
面对着楚默投射下来不带分毫波动的眼神,负责情报网的朱雀脸上一阵讪然,“不知道。”
“不知道?”
“是,请盟主责罚。”
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朱雀索性豁了出去。毕竟这是他的职责所在,而今他却对于在背后使绊子的人一无所知,这次只是背后放风想来个借刀杀人,若是当真想对焰武盟做什么,那自己这些人不全等着挨打的份?
“下不为例,这事我心里有数,起来吧。”
“谢盟主。”
青龙悄悄擦一把额头的冷汗,眼角余光狠睇一眼旁边悄悄带着几许幸灾乐祸意味的三个搭档。心底则是暗庆,还好老大没当真动怒。虽说他已有了心里准备,但是对于刑堂的那几十大鞭,还是当免则免的。
“老大,中东的那批货,怎么办?”
问话的是白虎。白虎一直负责中东市场的。对于这里的事,他也就比别人多了一丝的上心。这批货约好的是明天交易,结果却是在前天才得知因了对方内讧而令这批货半路出了点差错。本来以往这些事是用不到楚默出面的,结果这次却是对方点名要他们的龙头老大亲自去,否则对方将单方面撕货。
这批货要不要是一回事,可撕货……
大厅中瞬间沉寂了一下。便是连最喜欢和白虎抬扛的玄武也只是挑了挑眉。撕货……这是事关楚默以及整个焰武盟的生誉以及威望的大事。试想,堂堂焰武盟,整个东南亚第一把交椅的楚默,若是被人撕了货,其后果……可想而知。
一时间,除了青龙玄虎四人,所有的视线又全都移到了楚默的身上。
去?这里的风波怎么摆平?要知道,这外面多数个帮会可是等着楚默给答复。虽说焰武盟无须理会那些跳梁小丑,可,若是犯了众怒,也当真不是什么小事。不去,被人撕了货,焰武盟以后便无须在道上混了。所有的人都在权衡轻重,在去与不去间徘徊不止。
“朱雀守家,白虎玄武随行,明日一早出发。”
“是。”
“……”
凌晨六点,冰隐尚不曾自睡梦中醒来,房门便被人一脚踹开。尚自熟睡中的冰隐蓦然被清晨的凉意一惊,迷糊中只是本能的一缩头,整个倦在被子中继续睡了起来,对于已然走至床前的人影是完全的忽视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