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面,楚默正寸缕不着的赤着脚踏在地板上。
脚步声由远及近至他房前停下一瞬间,楚默虽是早有警觉,但他却绝没想到冰隐竟是这般干净利索的一脚踹开了他的门。在看到房门无辜倒地的一刹那,他虽是有所行动,但终究还是晚了一步——
房门口,冰隐满脸怒意,在一眼看到光着身子的楚默时,脸色刷的一红,啊的一声大叫,整个人倒退了半步。而后,她竟然双手捂眼,又羞又怒的嚷嚷了起来,“不管我的事,不是我要看的。呀,不对,我什么都没看到,对对,什么都没看到……”
楚默本来是一腔怒意,然而在看到冰隐恁般孩子气的举动,以及一脸的弼红羞意之时,竟然难得的好心情起来。眉一挑,淡倪了眼捂着双眼的冰隐,慢条丝理的套上一件休闲服,语气极是挪愈的笑,“我说亲爱的老婆,你再急也不会连门都来不及敲吧?”
呃……
虽然知道冰隐会对自已利用晚儿麻痹风无痕的事会暴怒,但是楚默却绝对想不到这怒气会来的恁般的快。且在这般尴尬的时刻而冰隐恰巧不巧的出现在他的面前。
早上七半点,楚默一直有冲冷水澡的习惯。
这个嗜好,不管是在美国还是在观澜市,已经伴随了他不少年。不管是一夜未曾也好,宿醉一罢,七点半冲冷水已经成了楚默雷打不动的每日起床后的第一件事。而今天自然也不例外。如是,便有了这令人啼笑皆非的一幕。
房门口,楚默短短一席话说完,把个冰隐羞的直跺脚,恨不得找地洞钻下去,完全忘记自己一路狂奔过来是要找楚默算账的目的了。而楚默呢,则是百分百好心情的洗脸刷牙,顺便欣赏某人身上那千年一遇的小女儿羞态了。
冷战
立在门口的冰隐进退不得,尴尬不已。而房中的楚默却似没事人般收拾好了自己,对着镜子把衣服扣子扣了再扣之后,挑挑眉,看向外面的冰隐,“大清早来我这,不会只是对着我发呆吧?”
“为什么让晚儿遇到危险?”
“晚儿是我的儿子!”
“他不是。”
“若是你愿意,我不介意去验dna。”
“你……”
冰隐气极,然而对于楚默的话她却是又真的反驳不出什么。
要知道以当今科学,晚儿的身世确实只是一个小小的dna便能解决得了的。然而,一想到楚默的身份,一想到属于自己一个人的晚儿自此以后便要叫面前的这个人为爸爸,冰隐的心有着万分的不甘以及……失落。
“我不会让晚儿认你的。”
冰隐转身,认真的语气里是楚默从不曾看过的坚决以及萧索,“楚默,我现在就带着晚儿离开这里。我和你的恩怨就当是扯清了吧,从今往后,我们就是彼此从不相识。”
“晚儿是我的儿子,你想把他带去哪里?”
身后,楚默低沉压抑着的声音令冰隐心底一痛。果然,他只是在意晚儿,在意他的儿子呢。对于自己的走,竟是丝毫的不放在心底。想到这,对于出走的念头愈发的坚定了。转过身,缓缓的笑,冰隐的眼底是楚默永远不会理解的悲伤,“楚默,晚儿他只是我一个人的。他与你没有半点的关系。”
“可恶。”
嘭的一声响过后,楚默的拳砸在了房内的方桌上。桌上的东西摆设被力道一震,叮当哗啦作响。再看一眼身子动也不动背对着他而立的冰隐之时,楚默的怒火凭添几分,“来人。给我把夫人请回小楼,另外给我派人守着,若是夫人和晚儿不见,你们也别活了。”
“是,老大。”
一直躲在不远处的下人早在听到房间的响声之时便用了心。在楚默的这一声怒吼之后,赶紧的跑出来应声。生怕慢了半分那楚默的怒气便会撒到自己的身上。悄悄的看一眼自家的老大,再睇一眼冷漠的冰隐,不禁悄悄叹了口气。而后,对着冰隐一弯腰,敛了眉眼轻声的“夫人,您还是先回去吧。”
“夫人这边请。”
“我自己认得路。”
“是,是是……”
跟在身后的下人一脸苦笑,点头如鸡啄米。面对怒冲冲一甩身便走的冰隐是有苦难言。下人不好当呵,合格的下人更不好做。自家的老大不好侍侯,这冰大小姐的怒气也不是谁都能承受得了的。
冰隐住的独立小楼内——
“妈咪……”
甫一入屋,晚儿软甜的童音便在耳边响起,有效的褪却冰隐身上的层层怒气。一步踏进卧室,入眼处便是晚儿正半坐在床沿上,睁大了眼伸长了手向着她甜甜的笑。
“晚儿……”
一声轻唤,上前抱紧了晚儿,头低下,轻抵在晚儿的小脑袋上。感受着怀中晚儿的温度,想像着日后这样的一个小人儿将会不再属于自己的那一天,不觉间冰隐抱着晚儿的手臂已经加大了力度,把个小晚儿勒的眉头都皱了起来。
“妈咪疼……”
“晚儿怎么了?哪里疼?”
“妈咪抱的太紧了,让晚儿喘不过气来哦。”
“晚儿,我们离开这里好不?”看着晚儿清澈的眸子,冰隐恍惚透过这双眼睛看到了另一个人。神情一怔间,不觉的把心底左右盘恒的话问出了口。
“只是妈咪和晚儿,没有漂亮爹爹吗?”
“只是我们两个。”
几分钟的沉默过后,晚儿的小手轻轻抚上了冰隐紧拧着纠结成一团的眉,小大人般轻轻的叹息一声,“妈咪想去哪晚儿就去哪。妈咪说走,晚儿就和妈咪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