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听到这个消息,舒白秋有些意外:“……是因为傅鸣的事吗?”
傅斯岸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嗯。”
傅鸣的断肢完全没有转圜的余地,许云衣自然不可能罢休。
她找不了傅斯岸本人,就去傅山鹰面前哭,誓要把傅山鹰的心从软哭到硬。
傅山鹰原本还有迟疑,因为除了傅鸣,他的亲生儿子就只剩了傅斯岸一个。
不过后来,他还是被许云衣说动,狠下了心来。
舒白秋听着傅先生的话,原本在想,那这样,傅家岂不是绝了后?
以傅山鹰夫妇的行事来看,他们应该是很看重传宗接代才对。
不过这种事,傅先生看起来并不在意,舒白秋也没有问。
不过傅斯岸就像是猜到了他的想法,直接道。
“傅山鹰说了,大不了他和许云衣再生一个。”
舒白秋:“……”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这两位应该已经都年满五十了吧?
一定要和已成年的儿子断绝亲子关系,还去做了公证。这么大费周章,大概率是只为一个目的。
“他们是想……阻止先生拿到家产吗?”
“是。”
傅斯岸端着茶杯,笑了笑。
“医院已经发过了第二次病危通知书,许云衣急着把我排除在外,不想让我拿到遗产。”
男人虽然姿态有些懒散,神情却是一贯的优雅晏然。
也让人轻易看出,他并不在意这所谓的高额遗产。
舒白秋之前在舆论数据中看到过,傅鸣出事之后,傅家已是乱作一团。
因为傅老爷子病重,傅记的经营本就有压力,再加上彩石轩和之前顾家给的麻烦,还有傅鸣的伤以及满城传言所带来的问题……
眼下,傅记的店面还能开门营业,都已经算极为不易。
这样的傅记,自然入不了傅斯岸的眼。
不过舒白秋又觉得,哪怕是全胜时期的傅记,先生或许也不会怎么在意。
舒白秋想着,又听身旁的男人叫他。
“小秋。”
傅斯岸问。
“周末的婚礼,你想好要邀请的客人了吗?”
舒白秋顿了顿。
这个问题,傅斯岸前些天也问过他。
那时舒白秋没有回答。男人说还有时间,让他再想想。
但眼下再被问起,舒白秋还是摇了头。
“没有。”
傅斯岸放下了茶杯,看他。
“我们婚礼的消息已经传了出去,到时可能会有舒家的故交过来。”
傅斯岸和舒白秋的婚事,是傅家将消息放出去的。
除了傅家这边的亲友旧交,还有不少请帖,被送去给了曾和舒家有过交往的人手里。
这件事其实也有反常,以傅山鹰夫妇最初对舒白秋的态度,他们只把他当做一个可以利用的小傻子,怎么还会特意花心思去请舒家的旧交?
而且傅斯岸察觉,这次和傅山鹰断绝关系,虽然一切都按照他预设的进展在走,但傅山鹰夫妇,却并没有叫停周末的婚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