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主,您且听奴才先说,您别着急。”田公公也不急,苦口婆心?的继续,“此事算不得什么大事,只是圣旨既然?下了没有收回?的道理?,且姜家的出身不算高。皇上?的意思?呢,若您愿意,找一位高官您便记在人名下当个养女,皇上?亲为你们赐婚,赐您做端王正妃。”
姜听容简直要?疯了,她一把将茶碗拂开,“我不愿!我不愿!”她眼眶都红了,整个人身体里?往上?冒怒气?,“为什么?”她大声问。
真疯假疯?
田公公满心?诧异,多看了好几眼姜听容,手上?功夫利索,将茶碗碎片捡起来。
端王妃可不是谁想做就能做的,况且姜听容原本的确就与端王情投意合,她有什么不愿意的?皇帝可是做的够意思?了。
“小主,您当真不愿?”
“当真不愿!”
田公公无话?可说了,全?了礼数后说要?回?去复命。
姜听容隐隐感觉到了不对劲的地方,萧郎难道爱上?了赫连杳杳,不应该啊,他有多爱温裕皇后人尽皆知,就算是真的爱上?了赫连杳杳,如何能做到对她的脸如此避讳,竟想将她送走!
姜听容坐不住了,送走田公公之后立即动身去往未央宫,她决心?要?见一见昔日的纯贵人,也就是如今的纯昭皇贵妃。
夺宫权之事是必须要?做的,皇后的权利远超现代人的幻想,皇帝统御百官,那么一国之母也是天下之母,而百官的内宅又是他们的臂膀以及眼睛。
赫连杳杳如今要?做的事情,就是以最快的速度了解朝堂,了解百官,了解当今局势。
第90章赫连杳杳
这边姜听容疾步匆匆去往未央宫打探底细,那头杜皇后立即以中宫皇后的名义下达懿旨,说是行宫的两位皇子已经六七岁,须得回宫到尚书房进课。
按理?呢,杜皇后身为一国?之母,为庶子操心是很必要的事情,但这不?上不?下的,从前怎么不?曾想过接两位皇子回宫呢?偏偏在这关头接回来……皇后膝下无?子,皇帝又册立皇贵妃,可以说杜皇后的皇后之位已经是岌岌可危,若再?不?加重自己的砝码,就更危险了。
而养在中宫皇后膝下的皇子,身份上便天然镀了一层金。
这动向是瞒不?过身为皇帝的萧霁川的,他正吩咐人尽心为赫连杳杳重新修正?宫殿,原先?的未央宫是住不得了。听到这动静,脸上的笑意渐消,只是没有立刻说话。
李公公额头上的汗水豆大的往下淌,他紧着弦绷着呼吸仔细对待。
室内一片寂静,一旁候着听皇帝吩咐的工部员外郎噤声,恨不?得自己的呼吸都停止掉,眼观鼻鼻观心只当自己不?存在。
半晌后,空中传来皇帝的呵笑声,李公公瞅着自己的鞋尖。
“既如此,由皇后做主罢。她是皇子们的嫡母,也合该如此。”
听着上首皇帝的声音好似没什么情绪,平平无?奇的,只如此说了一句便重新将心思放回修建宫殿的事情上了。李公公心里犯起了嘀咕,称了句是后撤步躬身离去:要说呢,温裕皇后不?曾进宫时,两个皇子年幼,皇上是提过让皇后亲自抚养的,毕竟中宫无?所出,朝野动荡,虽说皇上与皇后实在没什么情分,可也很是照看她的颜面,膝下多个孩子,日子好过不?说,无?论前朝还是后宫,都能安安分分的,且那两位皇子的生母俱已过身,不?存在养娘亲娘的问?题。
可皇后愣是推拒了。
正?走着,可巧就撞见了田公公,两人互相交流了一下,李公公嘱咐了一句边说要回前头去当差了,田公公笑眯眯颔首,走了会儿路现下心里头可算是纾解了姜常在带给他的郁闷之情。
田公公刚进去,就听见皇帝吩咐说:“砌一面椒墙。”这便是要给皇贵妃椒房之宠了,上一个有此殊荣的唯有温裕皇后,田公公听着,心里头将皇贵妃的地位更加提高?了些。
行宫距离皇宫还是有一段距离的,杜皇后防备赫连杳杳会在半路出手,对两个皇子不?利,特意嘱咐了一队人马仔细的护着。
如此吩咐完,还不?算完。
杜皇后如今坐立难安,不?亲眼见到两个孩子到自己跟前儿,连饭也进的不?香,忧心不?已着。
这时,莲画就进来了,“娘娘,御花园的小梅方才过来回话,说是瞧见姜常在急匆匆的去了未央宫,脸色白得仿佛要仙去,觉得她身子不?爽还这样急匆匆的,不?大像是去请安的。”
杜皇后冷哼了一声,抬眸看了一眼灵窗,窗户正?支的好好儿的,外头的百灵鸟儿发出清脆的鸣叫。
今日本该是个糟心的日子,听到姜常在这动静,杜皇后一颗心莫名的吞回了肚子里,安定了不?少?,她面上淡淡的说道:“由她去罢,左不?过皇贵妃那边人手不?少?…开芳姑姑还在未央宫呢?”
杜皇后这语气,倒像是觉着将常在是个多没脑子的人,难不?成她会去骂一顿皇贵妃不?成?不?要命了?再?者说了,姜常在可还不?曾侍寝,自然也没什么吃心闹醋的情绪,急匆匆赶去未央宫不?像是请安,但也不?一定是要做什么。难不?成觉着如今册立了皇贵妃,皇后就不?管事儿了不?成?如此明目张胆的急着去巴结皇贵妃?
这些想法?在莲画心里转了个弯,又回了肚子里,不?过提到开芳姑姑她到底收敛了眉目:“还在呢。”
“开芳姑姑是皇上的人,如何能……”莲画欲言又止,脸上带了些不?忿。
皇上如此明目张胆的护着皇贵妃,还派了自己的人去跟着她,生怕皇后欺负她了似的。这既是看中皇贵妃,又是无?形中打了皇后的脸。
虽说皇贵妃不?是妾,可皇后到底是主母,后宫之事皇上亲自安排,难免会让前头的人觉得皇后是妒妇。
莲画这么想着,倒是分毫没想起来这三年来杜皇后压根就不?理?会后宫的事情了,六宫事虽然还是由杜皇后统御,但是大部分的差事都交给了丽妃协理?……这也是丽妃多年没有侍寝过还敢如此嚣张跋扈的原因。
“好了,皇上的决定是你能置喙的?再?有此等言论,别怪本宫不?念旧日恩情重重罚你。”杜皇后冷眼瞧着,见莲画脸色煞白跪下求饶,这才作罢。
不?过,赫连杳杳,还有待试探,瞧瞧她到底是也回来了,还是她有了什么秘密。无?论怎么说,今生一切都变了,她引以为傲的‘先?知’也悉数失效,可…也不?能自乱阵脚。
杜玉音啊杜玉音,什么风浪你还没见过?
端王萧陵川这边也被震慑的不?小,他本以为萧霁川不?过是心血来潮宠了一个女人罢了,宠谁不?能宠?只要不?是宠姜听容就行,何况这女人还是他自己的妃子,那自己就更管不?着了。
可直到册封典礼结束,萧陵川心里还是有一股不?真实感。
他冷眼瞧着,纯昭皇贵妃与萧霁川倒像是个心意相通的,并非作秀…
一方面他觉得萧霁川不?过如此,不?是说很爱温裕皇后吗?这才三年几移情别恋了?
另一方面,他觉得这里面绝对是赫连杳杳在捣鬼,她到底什么来头?
萧陵川按捺不?发,找人仔仔细细的探查纯昭皇贵妃的底细,但动作也不?敢太大,毕竟萧霁川可不?是瞎子,他不?谨慎一点的话,萧霁川能毫不?留情的斩断他的爪子,一点不?含糊。
那边那两个重生者如何想的,赫连杳杳大抵也能猜得到,不?过她不?在乎,因为她不?光有原主的记忆,还有温裕皇后温幸阮的记忆,她稳的很。
流雪亲自给赫连杳杳拆卸了妆发,拿上好的按摩梳给她通头,让她好好松快松快,毕竟皇贵妃的吉服可不?轻松,重得要死?,头饰刚拆下来时,赫连杳杳鬓角的肌肤都被勒出红印子了。
主仆俩人还没说几句话,就听外头有人说姜常在在外头求见,想来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