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台知文的死,对赵伯虞等人来说无疑是一记直击心脏的重磅炸弹。
陈非尘也不再出剑阻拦,任由赵伯虞飞掠而下去寻找澹台知文的碎尸。
把刀入鞘的吴界走到此处战场,目睹昔日袍泽死无全尸的李耀怒从心头起,气的须皆张,一时间悲从中来,险些喷出血液。
他咬着牙咽下喉头腥甜,一字一顿怒声质问道:“你竟然…真的敢杀澹台知文?!”
“你要为他报仇么?”吴界淡淡的声音听不出分毫喜怒:“随时欢迎。”
“从今日起,我跟你!不死不休!”李耀浑身抖,死死地盯着吴界,眼中仿佛要喷出火来。
他慢慢地放下手掌,眼中遍布杀机。
吴界却毫不在意,他静静地站在那里,眼神冷漠如冰。
就在两人对峙之时,一道身影飞赶来,正是赵伯虞。他脱下衣衫包裹着澹台知文的碎尸,满脸悲愤。
“王爷,节哀。”赵伯虞对李耀沉声劝慰着。
“此仇不报,我李耀誓不为人!”李耀咬牙切齿地说道。
“王爷,我们一定会为澹台知文报仇的。但现在不是时候,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赵伯虞沉声道。
李耀深吸一口气,强压心中的悲痛,点点头道:“好,我明白。”
“报仇何必挑时候?”
吴界看着他们,嘴角微微扬起,露出一丝不屑的笑容。
“你们这么想念澹台知文,不如我送你们一程,省的他黄泉路上太寂寞!”
“够了!”赵伯虞死死地盯着吴界,寒声道:“七日后澹台入土为安了,我会辞官去寻你!”
“我等你们来报仇。”
吴界按着夜行刀柄,对陈非尘略微点头:“走了。”
陈非尘恶狠狠地瞪了赵伯虞一眼,这才提剑离去。
二人的身形越来越远,转瞬消失在夜空。
天阳城中,呼延辉与李七郎一行人枯等等到深夜,也不见吴界与陈非尘有归来的迹象。
李七郎脸上的笑意越浓郁起来:“看来名满江湖的吴界与陈非尘也不外如是,此时还未归来,想必已是死在大统领的拳下了!”
他自幼听着澹台知文的诸多事迹长大,自然对这位神勇无敌的大统领充满了盲目的自信与崇拜。
呼延辉眉头紧皱,正要说些什么的时候,却见得赵伯虞双臂捧着一个滴着血的衣衫包裹,满脸悲痛的从云端缓步走下。
“呵呵,今夜没什么好戏看了。”
呼延辉的言语透着十分的嘲弄,他此刻心情大好,抱着蛟鳞剑迈着轻快的步伐带人离去。
赵伯虞穿过人群,走到澹台正平身边,后者如遭雷击,看着滴血的包裹,怔在原地手足无措,口中喃喃道:“世叔…这是?”
赵伯虞沉痛的叹了口气,半晌后安慰道:“正平,你爹走的时候没有遗憾,你节哀。”
澹台正平回过神来,泪水夺眶而出,他颤抖着双手接过包裹,这个包裹似有万斤重,压的他跪坐在地上,泣不成声。
“爹……”澹台正平悲痛欲绝,他怎么也想不到,昨夜一别,竟成了永别。
赵伯虞看着澹台正平,心中也是悲痛万分。他暗暗誓,一定要为澹台知文报仇雪恨。
“正平,你放心,我一定会找到吴界,为你爹讨回公道!”赵伯虞咬紧牙关,目光坚定。
澹台正平抬起涕泗横流的脸庞,看着赵伯虞,用力地点了点头。
夜已深,天空中乌云密布,有一场雨正在酝酿。
澹台府上搭设灵堂挂起丧幡,哭声阵阵,听的人不免悲从中来。
谁也未曾想过,纵横沙场半生,镇守天阳城十多年的大夏禁军统领澹台知文,竟会死在一个江湖后起之秀的手里。
而且死的如此凄惨,连全尸都不曾留下。
相比于澹台府上的丧事,定鼎王府的静安郡主心中隐隐有些不安,她坐在书案之前,看着几道密报心绪飞运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