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都是熟人,朴生也不绕弯子“没什么,支付另一半的佣金就行。”
比特豪迈地往桌面上甩了袋金币,金币碰撞的声音,是如此地悦耳,朴生目露绿光,拿起钱袋,不动声色的在手心里掂量,然后再平淡的收起,佯装自己不在意。
比特将这一切收入眼底,粗萝卜似的手指抚过怀中女人的长发,见牙不见眼道“如果你愿意,我还可以给的更多。”
朴生淡淡道“你知道的,我不参与皇室和贵族的斗争。”
比特拿起桌上的酒杯抿了一口,乐呵着没再多提,两人寒暄了几句,朴生开始拐弯抹角的打探起人鱼邪教的事情。
比特是伯爵家的第三子,说好听点叫无心争位,说难听点叫轮不到他来,所以比特这些年一直在经商,朴生摸不透他是否有心争位,但比特经商多年,见过很多朴生都没见过的东西。
比特“海怪我知道,这些东西邪乎得很,但人鱼邪教我还是第一次听,你打听这个干什么?”
朴生没回答,一双眼睛沉默的盯着他,比特撇撇嘴“知道你是做这个的,但这东西我是真没听过,如果你一定要问的话,我倒是知道有个收藏海怪的变态,你说这都什么人啊,摆一堆怪物的尸体在家里玩,想想就吓人。”
朴生若有所思“那麻烦你引见了,我会亲自写封信拜访的。”
比特不在乎地摆摆手“行了,我知道,我会叫人安排的,今晚你就陪我在这不夜城里喝个痛快!”
“行,有你这句话,今晚我就当报酬了”朴生转头,叫来个女郎,笑眯眯地塞给她四枚银币“去拿两瓶好点的香槟来,找剩的生丁赏你了。”
女郎看着手里的银币,红唇扬起“好的,先生,您真是个大方的男人”女郎弯下腰,红唇凑去想亲吻男人的脸颊。
刺鼻的香水味扑面袭来,朴生赶忙推开她“行了,拿香槟去。”
“是,先生”女郎嫣然一笑,扭着胯离开了,不一会就抱着两瓶香槟走了进来,朴生隔着瓶塞都能闻到里面醇厚的气息,忍不住舔了舔嘴。
主人
两瓶香槟下去,比特嫌不过瘾,又叫人开了五瓶波尔多红葡萄酒,一群人浑浑噩噩的玩到深夜,比特神志不清地搂着身边的女人动手动脚。
朴生摇摇晃晃地站起身“……不喝了,今晚就到这吧。”
比特也不知道听没听见,朴生抓起椅背上的外套自顾自地推门而出,以撒跟着男人走出包厢,他全程滴酒未沾,冷眼看着两人互相吹捧。
来到提前花了6枚银币租的房间,朴生一路左脚踩右脚,好不容易走到门前,两眼迷迷瞪瞪的,钥匙插了好几下才插进孔里。
门一开,朴生差点一头栽进去,踉跄几步后,脚步虚浮的走进房内,四仰八叉地倒在床上,闷声命令“去打盆热水过来,给我擦身。”
以撒不吭声,自己一个人在房里转悠,朴生等了许久都没有回音,刷一下,猛地坐起“给你一分钟,别让我再重复一遍。”
以撒盯着他半晌,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嘴巴咧至耳根处,开裂处交织着缕缕被撕裂的人皮,腥红的嘴里全是白森森地尖牙,眼角下长出几片青色的鱼鳞。
粘稠的鱼腥味扑面而来,朴生冷笑“怎么?恐吓我?”
以撒以迅雷不及之速度窜到男人面前,张开森森血口“哈嘶!———”
朴生眼角一吊,狠狠甩了他一巴掌“啪!”
以撒愤怒的变成竖瞳,张口就要咬下朴生的手臂,可惜朴生早有防备,以撒眼前划过一抹金光,冰冷坚硬的东西顶入喉壁,以撒身躯瞬间僵直,瞳孔对上男人手中的左轮,本能让他恐惧的想退后,头发却被对方一把揪住。
朴生强迫以撒抬头“咬啊。”
以撒嘴角的肌肉抽搐,耳洞里缓缓探出两条触须,长长的“刷!——”两触须开屏了,像两把青色的小扇子,根部还附着着细碎的鳞片。
朴生被恍了眼,以撒趁机挣脱,一溜烟就缩进了墙角处,对着男人龇牙哈气,两把小扇子张牙舞爪,明明非常的狰狞恐怖,却给人一种可怜兮兮的感觉。
他搓了把掌心的灰色发丝,冷哼一声“算你识相,打水去。”
半刻钟后,以撒恢复了人型,端着一个铜盆由门外走来,弯腰放在男人脚下,朴生“跪下,给我脱鞋。”
以撒不解“这些,你可以自己做。”
“那我要你有什么用?奴隶的工作就是要伺候好主人,你要做的就要学会怎么伺候好我。”
“我不是奴隶,也不要伺候你。”
“看来你还是没搞明白自己的身份。”
朴生从裤兜里掏出一块正方形的皮质小火器,在以撒警惕的目光下,“啪嗒”火器上方窜出道小火苗,以撒眼睁睁看着男人将火苗移到戒指下方,火舌尖端舔舐着戒环。
一阵剧烈的灼烧感从下至上传来,以撒喉咙止不住地惨叫,青筋由脖子攀附上脸颊,坚硬的鱼鳞穿透皮肤,鱼尾从皮肤里钻出,变成了只狰狞的绿色怪物,鱼鳞泛着天青色的光泽。
怪物痛的在地上扭曲,挣扎,哀嚎着,如同一只土壤上翻滚的蚯蚓,怪物的尾巴像一条蛇,却有着扇子一样的背鳍,与侧鳍。
惨叫声持续不断,等到怪物奄奄一息的躺在地上,朴生才放过他,垂眸看着手上毫发无损的戒指,与手上大片烧红的皮肤,他阴恻恻的低笑起来。
朴生“过来。”
怪物的尾巴蔫蔫地拍打地面,慢慢地爬了过来,朴生抬脚踩住怪物的头“做奴隶的第一课,就是学会叫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