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棠听闻这番话,想来李氏口中的这个琳琅商行,家主定然不同凡响胆量过人,不然也不可能跨越两国甚至三国做生意,还经营壮大。
景棠:“能跨越如此多的地方,这个琳琅商行真是不简单。”
陆辞平日对商户关注不多,闻言不可置否地笑了笑。
说话间,李氏已捧出几样布料,眉眼带笑:“殿下您看,这就是从南宁来的布,我从前也从琳琅商行进过几批,每批都卖的很好,南宁的布料确实与咱们这边不同,更为柔软。民妇听说是那边多养桑蚕,吐的丝用来制作料子才会这般轻柔。”
景棠伸手过去抚摸了下:“的确是如你所说。”
当然,宫里的布料衣物皆是制作精良最佳。不过这个南宁运来在民间卖的布料对于百姓已然是不错的。
李氏脸上更为开心:“殿下有瞧的上眼的,只管拿走带回宫,您与陛下今日大恩,民妇没齿难忘。”
陆辞闻言,看她一眼:“不必如此。”
景棠也摇了摇头:“不可,管制百官本就是朝廷的职责,此事你本就是受害者,陛下向来体恤子民,正直公正,这般欺压百姓的行为定然不容。你且放心,只当我们是来买料子的,更何况那晚你还好心收留我与我的侍女们。”
李氏心里感激不尽,继续劝说,见两人坚持只好无奈接受,热情招待景棠看料子。
期间景棠选上几匹,准备拿回宫给他与陆辞做几身衣裳。跟李氏告辞,常宁笑眯眯付上银钱。
陆辞扶他上马车,随后翻身上车,常宁抱着布料放放好,驾驶马车回宫。
半日多下来,景棠有些疲惫。自李氏的铺子出来,进到马车里,他就依偎着陆辞打了个哈欠。
“困了?”
“是有些犯困。”
“你这身子还需慢慢调理才好,体力与朕差远了,朕便是三天三夜不睡也精神奕奕。”
景棠暼他一眼:“我这不争气的身子如何能与你相提并论,只愿恢复到一般人的体质就不错了。”
陆辞闻言失笑又有些心疼,将他搂紧在怀里调整姿势让人舒服的闭目养神。
马车一路畅通无阻,行驶到寝宫门前,陆辞揽住他抱下马车进殿。将人放置床榻上,轻轻拍了拍单薄的背:“你先歇息睡上一觉,朕去御书房了,晚上回来同你一起用膳。”
景棠眼皮发沉,困倦点头:“陛下去吧,我先睡会。”
陆辞眼底带上柔色,附身凑过去亲了亲他:“那朕走了。”语罢起身。
他的脚步声逐渐远去。
景棠解开外袍,抱着被子昏昏沉沉睡去。
……
天色渐渐暗下,陆辞垂眸批改奏折,蓦地停住朱笔下正龙飞凤舞的字,侧头目光落在窗外,对常宁说道:“不早了,你去御膳房传膳食送至寝宫。”
常宁应声:“哎!奴才这就吩咐下去。”语罢快步出门吩咐一名宫人去传话。
陆辞低下头继续提起朱笔,批阅御案上没看完的奏折。
不久后,陆辞搁下朱笔起身抬步走出御书房往寝宫行去,常宁与一众宫人紧随其后,手中提着明亮的宫灯为他照亮脚下道路。
他携带一身微凉月光行至寝宫,见到守在门口的宫女便问:“公主可睡起来了?”
宫女恭敬低头答话:“回陛下,殿下自下午回殿后便一直在歇息,前不久奴婢看过,还未醒来。”
陆辞抬步入殿,心里突然间涌现念头,就这景棠这娇弱的身子,前不久的中秋夜还想逃跑,真是没自知之明,能跑出多远?
他不紧不徐走进榻边一看,景棠果然如同宫女所言还未睡醒。
景棠侧着身子盖着被褥,呼吸平缓徐徐,殿内淡橘色的烛光透过床帏的轻纱落在他半张脸上,精致的眉眼如画,红艳的泪痣,似乎带着明暗不一的点点星光。
陆辞见状,心里慢慢柔软,轻轻在床边坐下,倾身靠近景棠,吻上他的唇,轻轻磨蹭,坏心眼的用这种方式叫醒人。
效果果真是立竿见影,不过几息。
景棠睡梦中被男人恶劣堵住唇,呼吸渐渐困难,与此同时还能察觉到不属于他自己的呼吸声。
他鸦羽长睫微颤几下睁开双目,印入眼帘的就是陆辞放大的俊脸,那双天生含笑桃花眼微弯打趣看着他。
他一时没反应过来目光直直发愣,接着又被陆辞亲了几口方才回过神,伸手抵在男人胸膛推他,皱眉不满了。
“睡得好好的,你作甚打扰我睡觉啊?!”
陆辞伸出手臂将他连被带人抱进怀里,挑了挑眉:“朕好心叫醒你,还凶朕!你看看都几时了?天都黑了,还不快起来用膳?”
景棠目光环顾,见殿里的烛台都一一被点起来了,显然已到了晚上了,有些吃惊:“我竟然睡了这么久!”
顿了顿,脸上有些发烫,喏喏道:“可你……你也不能用这种方式叫醒我!”
竟然用吻醒他的方式!他又不是睡美人!
陆辞笑了声,敷上他微红的脸捏了下:“那种方式?吻你的方式?朕觉得此法甚是不错,今后需多多用上。”
景棠闻言,一言难尽瞪着他:“……不可!”
“你说的可不算!天色不早了,你快些起床用膳去,可别饿着了。”
景棠:“……好。”
他拿肆意妄为的男人没办法,哼了一声起身下床,很快穿戴整齐,两人一起去了偏殿。
宫人们见状,手脚轻快将食盒中温着的膳食取出摆上桌。
膳后,陆辞拉着景棠在小榻上靠坐:“还困不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