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最近阿润变得有些怪怪的。
徐灵鹿在东院单独辟出一间小屋子做药房,晾草药,磨药粉,炼制丹药都在这间房子里。
房子设置了结界,除了他自己和阿润别的生物都进不来,最近他就天天猫在房间里磨药粉,而阿润惯常跟在他身边陪着他。
按小猫咪的习惯,一般会找个一睁眼就能看到徐灵鹿的角落打盹,或者就窝在小天师的脚边,用后背贴贴。
但这次它的行为明显有些不同,先是焦躁的在房间里转着圈圈,每件家具,每个角落都要去蹭蹭挨挨,这种明显兽化用气味圈地盘的行为,之前在开了灵智的阿润身上还从未出现过。
圈完地盘后,小猫咪又跳上了主人摆放药粉罐子的长条桌,蹲在一排秘色瓷罐子前瞪着蓝色的大眼睛专注的盯着最边上那个罐子。
徐灵鹿以为阿润在研究罐子上的花纹,便没有在意,出门的时候还开玩笑道:“阿润可要好好帮我看东西哦。”
他前脚才踏出药房的门,后脚便听见屋里‘啪’的一声,似乎是瓷器碎裂的声响,徐灵鹿连忙返身回去,桌子最边缘的那个小瓷罐已经摔在了地上,刚磨好的药粉和瓷器的碎片混在一起,散落一地,而阿润蹲在桌角,盯着自己抬起的右前爪,猫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
徐灵鹿还以为是阿润不小心碰掉了罐子,赶忙走过去,一边走一边温声嘱咐,“千万别下来啊,地上全是瓷器的碎片,小心扎到你的小肉垫。”
听到主人温柔的语气,阿润委屈的‘呜’了一声,在桌子正中间把自己缩成了一个毛球。
打扫完碎片和药粉,徐灵鹿上去撸了两把猫头,“怎么还难过上了,又没怪你,你没扎到就好。”
阿润‘咪哩,喵嗷’的一通输出。
主人你不懂!不是不小心,是我故意把它拨下去的,我控制不了自己的爪子了,是不是要退化了呀,呜呜呜呜。
“没事,就是一罐药粉嘛,明天重新磨过就好了,刚好可以锻炼一下。”徐灵鹿人同猫讲,然后展开双臂问小猫咪,“要不要抱抱?”
“呜~~喵!”
要!
虽然刚才那一长串喵语没听懂,但这句肯定是要抱的意思,小天师一把捞起还在桌上郁闷的小猫咪,颠了两下才抱稳,边走边在心里嘀咕,阿润好像又胖了呀,感觉可以炖了。
本以为这件事只是一个意外的小插曲,徐灵鹿便没有放在心上,可谁知阿润逐渐猫化,之前没体验到的甜蜜的小烦恼全来了一遍。
以往刚到亥时就要‘喵喵’催着徐灵鹿上床,做一只早睡早起健康作息的小猫咪,如今大半夜一双蓝眼睛还瞪得跟铜铃似得。
徐灵鹿睡着睡着,就被卧房里一阵‘咚咚咚咚’的声音吵醒,挣扎着将眼睛撑开一条缝,发现有一团黑影正在卧房里上蹿下跳,肥胖但是敏捷。
再摸一下身侧,自己的猫型恒温暖水袋已经消失了。
“阿润?”徐灵鹿语气中满是疑惑的冲着屋里那坨黑影发问。
黑影身型一僵,颤抖了几下,然后‘咪呜咪呜’的从打开的窗户中,跳出了卧房。
呜呜呜呜呜,主人,我也不想深夜跑酷的,但是精力实在过剩,我控制不住我自己,而且再不出去,我就要抓花你好不容易搞来的红木架子床了!
徐灵鹿惊讶的看着它跳窗出去,慌张的披了外衣穿了鞋子也跟着出了门。
就见阿润正抱着院中最粗的树干子,疯狂抓挠,见主人出门看它,仿佛忽然醒了一般,‘咻咻咻’几下窜到了树上,羞的用一大片树叶把自己遮了起来,只露出一条毛茸茸的大尾巴,死气沉沉的垂着。
“怎么了,阿润?”刚刚睡醒连口水都没来得及喝,徐灵鹿嗓音有些微哑。
小尾巴尖尖有气无力的小幅度甩了两下,算是给主人一个回应。
“健康作息的小猫咪,今天怎么大半夜不睡觉呢?”徐灵鹿好笑的看着树叶里伸出的大尾巴打趣。
那条尾巴用力的左右‘啪啪啪啪’的大力甩了几下,旁边的枯叶都被它甩落了几片,看起来是对主人的调侃很不满了。
徐灵鹿见它一时半会不愿意下来,回屋取了件披风裹上,也出来坐在台阶上,陪着阿润。
北方初春的夜晚还透着浓重的凉意,月光冷冷清清的,照的整个小院浸在一片冷色调中。
阿润皮毛厚实,加上最近都比较燥,还不觉得,徐灵鹿坐了一小会就支撑不住了,两只手互相搓着取暖,时不时还要给有点僵的指尖哈上两口热气。
傲娇小猫咪虽然对自己的行为又羞又恼,一时间无法面对主人,但也不忍心一向怕冷的主人在寒夜里受冻,又甩了两下尾巴后,就试探着从树干上溜了下来,一头扎进了徐灵鹿怀里,猫脸埋在胸口,不出来了。
徐灵鹿把小猫咪抱了个满怀,熟悉的温暖又回来了。
他一边撸着阿润手感极好的背毛,一边柔声问“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喵~呜嗷~”小猫咪的声音闷闷的,黏黏糊糊。
阿润好热,好难受,但是又控制不了。
“我摸着也没什么问题呀,刚才差点以为你中邪了。”小天师依旧没心没肺。
“呜!喵~~”
没有中邪!坏主人!
“算了,再观察看看吧。”徐灵鹿抱着阿润站起身,因为怀里这二十多斤,差点腿一软跪在地上。
“阿润,你是不是又胖了?”小天师小声哔哔。
“哈!”小猫咪愤怒。
我这是健壮!
最终在太阳快要露头的时候,徐灵鹿抱着自己的猫型恒温暖水袋补了一个回笼觉。
除了第二天黑眼圈重了点,哈欠多了点,影响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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