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
那只白毛狗在陆延的暴力抚摸下尖叫了一声,反口咬在他的手腕上。
陆延就像感觉不到痛一样,把狗放开,敞开手坐在沙上。
“为什么擅自离开?”
声线冷沉。
他的睡衣是绝望的深蓝色,映衬得这个人阴沉恐怖。
费林林的目光落在他栗色的手腕上,家养的狗还是比较温顺,没有下死口,牙印上冒出了血丝。片刻,她抬手把大灯打开,强烈的光线瞬间照亮了整个客厅。
“看你在忙,就没有打扰。”
“呵。”
陆延冷笑一声,嗓音低哑深沉,是万里挑一的男低音,语气却没有戏剧性的深情,反而是异常冷漠,“中秋节,你作为女主人却擅自出门,夫人,你的教养呢?”
这一定是费林林二十几年来第一次被人质疑教养问题。可是她好像没有那么恼怒,倒是带了笑,“抱歉。”
“连你妹妹都以节日的名义来找过我了,你呢?”
“抱歉。”
顿了顿,费林林补充:“是我的错。”
她长了一张上好的面皮,端着温婉的性子,语气总是平和谦卑。
虚伪得让人恼火。
陆延站起身,款步逼近。
费林林下意识往后退,只一步就到了墙,她微微皱眉,心想衣服也许会蹭上白灰。
看见她蹙起细长的眉,陆延眉心微低,胸腔如有猛兽镇压,干脆一步压在她身前。
他的脸近在咫尺,扑面而来的是男人强大的压迫感,费林林拧起眉头。
陆延动了动手指,想伸手把她的眉头抚平,最终只是收敛了心思,摆出冰寒的脸色。
为什么不质问?
去了哪里?
见了什么人?
为什么皱眉?
他有太多问题,却好像都太过越线,出口只剩下:“你在忤逆我。”
半秒后,他着重强调:“三番五次。”
也许是空调调得太低,整个空间都散着冷气,冻得人手脚冰寒。
费林林为了不挨到白墙,稍微往陆延的方向靠了一下,感觉他浑身热乎乎的,就干脆搂上他的腰。
仰头,温声:“具体说说?”
她这样的举动让陆延无力抵挡,他竭尽全力压制自己想要回抱住她的手,语气仍旧又冷又硬:“私下置办房产。”
谈到冷战前的话题,费林林这次态度变得温和平静:“婚前财产。”
“为离婚做的准备?”
陆延突然怒声道:“我告诉你,不可能。”
他生气的时候,那张总是面无表情的脸破裂成怒容,剑眉飞扬,本就长相平凡的脸此刻像个穷凶极恶的歹徒。
费林林把人抱紧了,淡声:“为离家出走做的准备。”
知道她家的情况,陆延没有再追究,脸色却还是很沉,“下次,不可以在假期擅自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