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看这眼神,太对味儿了!”周瑟眼睛黏在屏幕上。“子衿你这后面接得也不错,跟出去这个眼神可以啊!”
对手戏就像是打羽毛球,不管是高还是低,都要一来一回配合默契,球才不会落地,一味地炫技或者能力太弱只会把时间浪费在捡球上。
好的演员是能接住对手所有的戏份,而不是画个圈圈在自己的舒适区里让别人妥协。
邓子衿接得住杭澈的设计和改变,才让这出戏行云流水,浑然天成。
杭澈看完睫毛颤动抿着嘴唇回味刚才的镜头,她其实完全是下意识跟着邓子衿的戏在走,“邓老师带得好,很容易就入戏了。”
邓子衿手顺着一拍身下人脑袋,杭澈没设防又不敢大叫,只是嘶了一声。
“怎么回事啊,夸你还不乐意。”
杭澈挠了挠脑袋傻笑。
周瑟早就发现,杭澈夸不坏,给了再多的肯定,她也不会洋洋得意。
这么多天的循循善诱谆谆教导让她越来越上道,有时候已经可以给一些小惊喜。
她越来越像裴苒,慢慢成了裴苒。
连续的发烧,让裴苒操碎了心,这几日她一直守着黎淑雯寸步不离,累了就趴在床边小睡一会。
现下正端着一碗褐色的中药往床边走,她将药碗放置一旁的凳子,拿了枕头把黎淑雯垫高,黎淑雯脸上才有一丝血色,咬着牙吃力地坐起,简单的动作让她喘着粗气,汗珠直冒。
简单喂了几口,实在太苦,黎淑雯来了脾气偏着脑袋怎么也不肯喝了。
裴苒也不逼她,将碗放在一旁的凳子上,又拿了一旁的竹篮,里面有碘酒和纱布,“你一定要挺过去。”
黎淑雯扯了嘴角,胸口起伏,“小时候算过命,能活九十岁,死不了。”
裴苒没好气,“这个时候还开玩笑!”
前几天,黎淑雯烧得昏昏沉沉,裴苒趁着她昏睡揭开被子直接换了药,今天她有了精神,裴苒拿着纱布一时竟不知道怎么开口。
黎淑雯看着她把纱布在手里卷了一道又一道,便艰难准备起身解中衣的纽扣。
裴苒忙放下纱布,扶着她的肩,“你干什么?”
“不是换药吗?”
二人对视,黎淑雯眼里一片坦荡清明。
裴苒先败下阵来,松了手,“哦。你不方便,我来吧。”
裴苒低着头偏过去不看黎淑雯,伸手解开了脖颈间的纽扣,顺着走线慢慢往右下方。
掀开旗袍制式的丝绸睡衣,雪白的肌肤起起伏伏,精致的蝴蝶骨下方贴着一块纱布,微微渗出殷红。
裴苒拿起碘酒打开瓶盖。
“cut!”
没过,显而易见。
杭澈拿着碘酒跑了出去,周瑟从椅子上站起来,“你怎么直接上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