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这一年自己已经很少想起三年前的事了,直到……
在鼎盛又遇到他,知道了他就是自己的资助人。
三年来,他对资助人都是心怀感激的,甚至是把对方当成了自己的偶像,期待自己有天也能像他那般,成为一个对国家有用的人。
可偏偏命运就像和他开了个玩笑。
自己所敬仰的人,与自己所恨的人,竟然是同一个人。
恨无法纯粹,感激与敬仰也有了裂痕,一切都与他曾经所想的不同。
这段时间他迷茫又无措,在爷爷的推荐下,趁周末他去了灵隐寺,经寺里的大师点拨后才想通了一些事。
佛珠就是那时候……
听他说“恨过”,黎珩意味不明地拿起那串佛珠。
“你该继续恨的。”
不然也送不出佛珠这样的礼物,可不像祝福他结婚,倒像是……
劝他放下屠刀。
不过他不是原身,对作恶并没有兴趣。
林清絮没接他的话。
“谢谢您。”
“我该走了,黎先生。”
说完他就转身离开,手刚放在门把手就听到男人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是准备辞职了吗?”
“……是。”林清絮没回头,“我要回去读研了。”
黎珩轻轻“嗯”了声,“希望你得偿所愿。”
林清絮回头,朝他微笑着点了点头。
“谢谢您的祝福,再见了,黎先生。”
“再见。”
黎珩目送他离开。
门外,沈书黎去书房没看到黎珩,就一路找来了这里,没想到正好与林清絮迎面相遇。
他停在原地,抿唇不语地看着继续朝自己走来的青年。
如果他没记错,他们邀请的宾客里,应该没有对方才对。
是黎珩邀请他的吗?
无远弗届:不安
林清絮也逐渐停了下来,沉默了好一会,才走到他面前停下。
“沈先生,新婚快乐。”
“……谢谢。”
大抵是看出了他的不自在,林清絮朝他轻轻颔首,便越过他走了。
淡淡的檀香味随着青年从自己身边经过而逐渐清晰,又逐渐随风吹散,不留一丝痕迹。
好像青年的出现的只是自己的错觉,其实对方并未来过这里。
可方圆在不远处心虚的模样,空气里已经稀薄得几乎闻不到的檀香味,都证明了那并非错觉,而是他的自欺欺人。
休息室里,黎珩将那串佛珠拿到手里把玩。
佛珠是用小紫叶檀木做的,做工并不精细,其中还有一颗的颜色明显带了一抹红。
黎珩手指轻轻捏着佛珠,仔细观察了一会,最后将佛珠戴在了手腕上,才起身离开休息室。
才走出门口,就看到了不远处背对着这边的穿着婚服的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