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新鲜感还没过,确实有点不想现在就放她走?
一根烟结束,又点了一根。
直到把周遭的空气变得烟雾缭绕,他站起来,紧了紧浴袍的带子。
“明天林高预约好了离婚时间发给你。”
听到这话,宁安下意识卷了一下身体。心像被什么东西蛰了一下,细微但异常清晰。
就是太突然了。
尔后,她终于反应过来,男人今晚疯狂掠夺的原因。
胸口哽咽一声。
拿起一个枕头砸过去。
“薄叙言你混蛋。”
枕头落在床尾处,门开启又合上,男人冷漠地走了。
屈辱感和痛苦一样清晰,宁安扯了扯被子捂在脸,不让自己哭出声。
那一晚,薄叙言房间的灯彻夜亮着,窗口的烟雾一层层扩散,尔后融入无边的夜色。
他能清楚地感受到心头的异样,更恰当地说,那是一种极其陌生的怅然若失。
有些人意志力薄弱,会长时间被这种情绪困扰。但薄叙言不会,第二天一早,他照例去了三楼的健身房,然后西装革履地出门,脸色和情绪似乎已经恢复正常。
宁安去宋扬那里住了几天,回来后直接入职“曼特思诺”,Leo知道之后,热情地组织了项目的人出去喝酒迎新。
聚会结束,Leo的车把她送回家,在门口遇见薄叙言。
男人深深地看了宁安一眼,然后转身进了屋子。
宁安本来可以不让Leo送的,我明白自己应该保持警惕。但不知道为什么,像受到某种莫名情绪的驱使,她就那样鬼使神差地坐了上去。
到了之后,她磨磨蹭蹭的,等到薄叙言出现了才下车。可惜,男人根本不管她了。
也就是借着这一次,她终于了解到,男人决绝起来,真的可以不留余地。
也许是喝了点酒身体难受,那晚她在淋浴间的时候,突然又哭了出来。
可能就是太突然了,像一脚踩空,人的应激反应还没来得及做出判断,身体已失重坠落。
但又似乎不应该意外。
他说过的,什么时候离婚,他说了算。
宁安觉得痛苦,可能有部分原因,她感觉自己总是摆脱不了被人安排的命运。
她恨极了这种感受。
第二天是周末,她开始收拾衣物,准备先搬一些东西去张敏娜那里。
陈妈一脸困惑。
“太太你要搬去哪里?”
正在吃早餐的薄叙言头都没抬。
“让她搬,你不用管了。”
声音冷若冰霜,但只要宁安细看,一定能看出他噙在眼角的那抹神色,有种潜藏的暴戾。
也就是昨晚,薄叙言似乎才意识到,把她放走了,她很快就会属于另外一个男人。
那个男人也会对她做着同样的事。
整一夜,他的心被一种疯狂的情绪填满,强大如薄叙言,差点就要屈服于这种情绪,然后把她留下。
最后,理智统治一切。
宁安心如死灰地越过他,把东西搬上车,然后倒车出车库。
这个时候电话响起来,是以前明盛集团地产部一个老人的。
宁安接通。
那边劈头盖脸一阵爆怒声。
“宁安,你哥糊涂啊,竟然把景田那块地转让了,薄家稍稍抬了价格,他就见钱眼开给卖了,目光短浅啊!”
宁安无奈地仰起头呼出一口气,稍不留神。
“嘭”一声巨响。
后退的车撞到柱子,头向前甩的瞬间,重重磕到方向盘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