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房就是郑成晏和苏婉毓。
三房是庶出的弟弟郑成远一家,还有一个未出嫁的亲妹妹。
他们各自住在不同的院子里,单是女子们每月用的胭脂水粉开销,就相当于普通人家三年的生活费。
苏婉毓回到院子里,清点了嫁妆。
一共二十万两金子、八十万两银子,三十二间店铺、十三栋宅子和七座庄园。
这些财富在前世足够郑府享受十年。
她收拾好账本,叫来了丫鬟云意。
“小姐。”云意低头进了房,身子一屈,行了个礼。
苏婉毓端起手旁那碗熬好的药,一点点将郑家所谓能“添子”的毒药倒进了花盆中:“云意,打今儿起,不必再把我的陪嫁贴补家用,所有银钱都要移到娘留给我的票号去。”
“小姐,这……”云意猛然抬头,一脸惊诧。
苏婉毓放下药碗,语气坚定:“郑家往后,不配再花咱们苏家一文钱。”
云意怔愣半晌,忽地跪下,额头重重叩在地板上,喉咙里哽着泪音:“小姐……您总算明白了……奴婢早说,姑爷他是在哄您呢……”
泪水在眼眶里打转,缓缓滑落,带着几分酸涩。
她家小姐,自小娇贵傲骨,嫁入郑家后却似变了个人,为了那郑姑爷,在府里忍辱负重,任劳任怨。
如今,总算老天开眼,小姐清醒了过来,不再受那郑姑爷的迷惑。
苏婉毓扶起她,抽出帕子,轻柔地拭去她脸上的泪痕:“傻孩子,为那样的人家流泪,不值得。以前是我不够明智,放心吧,以后在这府里,没人能再叫咱们受半点委屈。”
前世,自从姜氏进门,她不堪忍受郑家的压榨,去找郑老太太谈和离,结果弄得沸沸扬扬,却不知早已落入郑家设下的圈套。
他们宁可逼她在郑家后院了结一生,也不愿放她体面离开。
这一次,她不会再重蹈覆辙。
虽然家中富甲一方,却无朝中势力,轻易提出和离,无异于自寻死路。
郑家想用这高墙囚禁她,她就要亲手摧毁这牢笼。
“去,给我找件舞姬穿的那种粉色裙子来。”苏婉毓对云意吩咐道。
云意不解:“主子,您要这等衣物做什么?”
苏婉毓目光冷冽如刀锋,回答说:“刚才老太太让我迎接姜氏入门,我自然不能拂了他们的好意。明天,我就去替夫君迎妾进门。”
娶妻讲究吉时,纳妾也得挑个好日子,而明日刚巧是个吉日。
云意面露忧虑:“主子,那郑姑爷他……”
苏婉毓眼光悠远,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当然要感谢我这位正室,温柔贤惠,帮他迎娶美妾进门。”
次日,晨曦初现,夜星隐没。
春风轻拂,庭院里的梨花如雪片般飘落。
苏婉毓踏着清晨的薄雾,早早地从郑老太太那里接过了纳妾的文书。
今日她特意换上了碧蓝底银边交领长衫,搭配青色白霜裙。
髻高耸,中央装饰着牡丹花的金钗,四周嵌着玉珠银饰,两侧则是银光闪烁的步摇,额前点缀着蓝色花钿。
她柳眉凤目,红唇皓齿,肤如凝脂,未经修饰却自然娇艳,气质凡,温婉端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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