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织锦缎昂贵,嫂嫂只给了我一匹。”裴笺低声道。
“那我便留下了。”裴清云仰着得意地小脸,对妹妹道:“赏菊宴就要开始了,我用这缎子裁一条裙子,剩下的料子给妹妹做件小背心。”
裴顺喜可有可无地点点头。
裴笺见两人兴高采烈地讨论着即将去的赏菊宴,没有再刻意为难她,便回了自己的屋子。
“小姐!又是这样,每次您有什么好东西就会被她们两抢走!”
裴笺给自己倒了杯冷茶,压一压自己的怒火。
这是她早就预想到的场面,但还是忍不住生气。毕竟她现在才十四岁,就算再怎么早熟,未免还是带了些孩子的气性。
“那缎子本就是嫂嫂给她们的。”裴笺叹了口气。
“您在说什么啊!那明明是大少夫人给您做衣裳的!”
裴笺摇了摇头,头上只有一只木簪挽发。
她是府中唯一的庶出,洛氏那么蛮横的一个人,用脚指头想都知道她的处境如何。今日柳颜欢送她东西,送些小物件就算了,偏偏挑了昂贵又不好藏的织锦缎。
她今日去是想试探下柳颜欢,能不能依靠她。柳颜欢直接提醒她,她的处境是什么。意思简单明了,又粗暴地告诉她——她是没有选择的人。
“香芸,你要和嫂嫂身边的人处好关系,晚间去传话,明日我去向嫂嫂请教书法。”
香芸虽然不懂自家小姐的意思,但自家小姐这么多年来,能在洛氏的磋磨下活下来,证明她的心智坚定和聪慧。
“我等会儿做一盘水晶糕,你去给大哥二哥送过去。”
香芸点点头。
这厢秋茶院内,柳颜欢将眼油递给苏掌柜。
“苏伯伯,您看看这眼油,可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苏掌柜看到这眼油,一惊:“小姐从哪得来的这玩意儿?”
“府中妹妹送我的。”
“这眼油在京中风靡一时,小人原本也想分一杯羹,只是这眼油似乎有古怪的地方。凡是用过这眼油的人,会有一阵时间的精神亢奋,这便是大家所说的‘提神’。
我观这提神的方式,倒像是迫使人亢奋,这眼油里怕是有烈性药材。等这阵药性过了,人就会开始变得比之前更疲惫,继而会加大眼油的用量。长此以往,人的身子就开始掏空了。”
闻言,柳颜欢眸子眯了眯。前世这眼油被列为禁药,乃是因为此物中有令人上瘾的药材。
现在看,令人上瘾,还掏空人的身子,主要售卖的对象又是学子们。这背后传出这眼油的人已经不是她能对付的了的了。
“哦对,小姐。将军府的二少爷正在重金求这个眼油,来我的铺子里问过。”
裴鸢?
“他不知道你是我的人。”说完,她想起自己昨夜受到的惊吓,眸中一瞬狡黠划过。
坑谁不是坑?坑裴鸢她又不心疼。
柳颜欢将眼油递给苏掌柜,脑子里已经幻想出坑了裴鸢后的愉快场景。
“这瓶你拿去,卖给他。”
苏掌柜看着手里的眼油,十分不解。
小姐又不缺钱,这行为倒像是出气。
“哦对了,苏伯伯,你可有什么药方子,能让人一直亢奋,后期修养又能补回来的?”
苏掌柜闻言想了想,“有的,不过,这配的一般都是壮|阳药。”
他思索着,他们家姑爷年轻气壮,也用不上这东西吧?或许是小夫妻之间的情趣助兴?